隨着無面蛟的逃亡,海妖們的大量被屠,樂山島在經歷了漫長的攻防戰後,破天荒出現了平靜時刻。
沒有人知道敗退的海妖是否還會再來,但至少這刻,他們活下來了。
人們紛紛歡呼起來,大聲歡笑着,擁抱着,將手中的武器紛紛拋向天空。
那修者沈凝明更是跪地痛哭,數十個日夜廝殺,終於換來這刻的安寧,即便以他靈師的高貴身份,亦不由在凡人面前失態。
不過沒有人責怪他,包括雲丹旗在內,每個人都處在深深的喜悅中。
海灘上,看了看退去的妖類,鬼衛正要離開,就見一道人影從城樓前飛過,正是雲丹旗。
雲丹旗對着鬼衛一躬身:「多謝真人出手相救,樂山島得保平安。還請真人留步,讓我雲家上下設宴以謝真人。」
鬼衛看看雲丹旗,再看看城樓上的唐劫,唐劫不為人察覺的點了點頭,這才震盪空氣,在喉間模擬發聲道:「那好吧。」
雲丹旗大喜,剛才鬼衛殺妖時的出手他已見識過了,其實力絕對已入天心,如果雲家能巴結上一位真人,則崛起有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因禍得福了。
這刻陪着鬼衛歸來,雲丹旗少不得也要問一下關於他的事,鬼衛按唐劫的意思,回答自己叫桂屏,桂者,鬼也,至於那個屏字,算是紀念一下梅畫屏做出的貢獻吧。至於來歷則只說是散修,路過這裏,見海妖攻島才出手幫忙。具體避而不言,雲丹旗到是想多問,鬼衛只一句「你問的太多了」就嚇得他再不敢出聲。
此時城樓上在歡慶過後,眾人已漸漸平復了激動的心情,大戰之後尚有許多手尾需要收拾,死者的屍體需要收殮,傷者需調息照顧,修士們更是需要論功行賞。
當晚樂山島擺下慶功酒宴,盛情款待所有來助陣的靈師,唐劫亦在其中,當然,主位上坐着的是鬼衛和雲丹旗。
酒過三巡,雲丹旗親自出言道謝,並有下人送上一個個封好的錢囊作為謝禮。
這些靈錢是私下裏準備好的,每人各有不同。唐劫將錢囊拿到手中微掂了一下,知道有兩千靈錢,雖然不多,但他畢竟是今天剛剛加入的,境界也只在九轉,以半天功夫得錢兩千,到不能算對方小氣。
反倒是鬼衛,雲丹旗一下就給了三萬,即便如此雲丹旗還連連道歉,說倉促之下準備不周,改日定另有厚禮相贈。
這一仗,單是消耗的靈錢怕就有數十萬,以雲家的財勢要支撐如此巨大的消耗亦非易事。在這種情況下雲丹旗還下如此血本,可見其拉攏之心。
如果早有天心級別的存在,樂山島也不會有如此巨大的損失了。
當然,他不知道自己註定失敗的。
唐劫對此到不在意,反正借着這個機會,他已成功混入島上,接下來就是好好查看萬獸園所在,藉助鬼衛,自己應當瞞過那天上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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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灘上硝煙已盡,雲端中窺視依舊。
雲端里,常白眉冷眼看着下方,身後是赫連虎垂手而立。
來自島上的歡笑讓他有些不愉,他輕輕皺了下眉頭,用自語般的聲音道:「唐劫還沒找到,沒想到竟又蹦出個天心來。封兄,你怎麼看這個事?」
距離常白眉十餘米外的雲霧中,兩名男子正坐於雲中,中間還擺了張棋盤,卻是在對弈。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兩名男子竟是長的一模一樣,只是一穿黑袍,一穿白袍,看起來年紀不大,就象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偏偏常白眉卻以兄稱呼。
這刻聽到常白眉說話,兩名弈棋男子同時不動。
片刻,那黑袍人道:「那個天心……實力不弱。不過正因此,我反倒沒什麼可擔心的。」
「恩?」常白眉不解地看看身後男子。
白袍人接口道:「以此人的實力,定然不是唐劫偽裝,所以我更願意關注先前來的那名靈師。」
常白眉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先前那個邱正我已仔細看過了,並無偽裝的痕跡。」
黑袍人淡淡道:「你看過無問題,就能說明無問題了嗎?若如此,我與常兄立個賭約可好?你看我這兩個身體,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