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許妙然的身邊人,紅苑是有自己單獨的住所的,叫清意軒。軒里有四個丫頭專門負責服侍她。在長風島上則另有兩套大宅院,數百畝田地的私產,配了幾十個下人。不過大部分時間,紅苑都還是住在清意軒,這裏離許妙然近,可以隨叫隨到。
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許妙然更是嚴令她無事不得離軒,要出去也需得有人陪同,還特意請了北滄寒與蔡君揚來保護她。
這個任務交過來時,洗月派其他人還很是為此起鬨了一番。
清晨時分,悠揚的簫聲準時響起。
清意軒外的小花亭里,北滄寒捧着一管玉簫,放在嘴邊吹出動聽的曲奏。
簫聲如清泉,叮咚響徹,流入人心,又如鶯鳥輕訴,輾轉蜿蜒。
待到一曲吹罷,身後響起掌聲。
回身望去,只見紅苑正站在他身後,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身邊還站着一個婢子,端着個盤子,盤中盛的是一碗蓮子羹。
紅苑已笑道:「北大哥真是好蕭藝,一曲簫音真是人間難得幾回聞。」
說話間語笑嫣然,恬靜淑雅,哪還有曾經的沖天小辣椒風采。
北滄寒收簫笑道:「紅苑姑娘說笑了,閒來無事時耍那麼幾下罷了,哪經得起姑娘如此誇讚。」
紅苑已笑吟吟走上前,將那碗蓮子羹捧過來:「這些日子辛苦北大哥了,這碗蓮子羹是我今早起來親自熬的,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也算是一點心意吧。」
「那怎麼好意思。」北滄寒想要拒絕,但看紅苑小嘴噘着,大有你不喝我就哭的架勢,終還是接下了。
卻聽不遠處又一個聲音響起:「紅苑姑娘這就有些厚此薄彼了吧?一樣是來當護院的,憑什麼他北滄寒就有蓮子羹喝,我卻只能喝西北風?」
不用看也知道說話的是誰。
抬頭望去,果見花亭前已站了蔡君揚的身影。一襲武士服,身背門板大劍,看起來不象修者,到象個正宗的武士。
這刻雙臂交叉抱於胸前,正靠在一根柱子上看他們呢。
紅苑臉一紅,隨即道:「蔡大哥想喝,我吩咐下人為蔡大哥去做便是了,說什麼厚此薄彼呢。」
「罷了罷了,我終是吃不到紅苑姑娘親手做的蓮子羹了,不過能看到紅苑姑娘如此溫文的樣子,也不枉我今天一早在這埋伏看戲了,哈哈。」
紅苑一跺腳:「說什麼呢。」
竟是紅着臉匆匆跑了。
北滄寒沒好氣的瞪了蔡君揚一眼:「就你話多,想喝拿去。」
說着已將蓮子羹推給蔡君揚。
蔡君揚嘖嘖搖頭:「人家大清早特意為你親手做的,你卻連嘗都不嘗一下就讓給我,這要讓她看見了,只怕會傷心啊。」
說着目光已落在遠方,那裏,紅苑正偷眼向這邊瞧,看到北滄寒的動作,小臉兒已是白了一下。
北滄寒卻是不客氣的回答:「我心在大道,無意男女。」
蔡君揚立刻道:「男女之情與大道並不衝突,陰陽調和說不定才是這天地真理。君不見那些真君天尊,該成親的照成親,該生子的也照生子。」
「大道不同,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北滄寒見蔡君揚不結,便將蓮子羹放下,卻是自己也不喝。
遠處紅苑見了,心中一酸,竟是有幾滴淚珠落下。
正心酸際,卻聽一個聲音突然道:「小娃娃何事心酸呢?要不要老身為你開解一番?」
紅苑一驚,就見身前不知河時已站了一人。
那人穿着一身大紅衣裳,繡有十八血梅,朵朵盛開艷麗,臉上卻罩了塊黑布,看不見臉,但是露出的額頭卻密佈皺紋,讓人一望可知是老年人。不僅如此,手裏更拿着一根龍頭拐杖,腳下還穿着一雙布鞋,看似簡單,內中卻孕藏寶光,分明是一雙極品寶鞋。
「桑紅梅!」只是一眼,紅苑就認出來人,脫口叫出聲來。這也難怪,雖然桑紅梅蒙了面,但她那一身招牌式的行頭卻完全沒變,盤龍拐,血蓮衣,鳳紋靴,更別說她那一幅風燭殘年的蒼老樣子,在天涯海閣可說是蠍子拉屎——獨(毒)一份。
如此特立獨行的裝束,與其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