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急救室的燈終於熄滅,醫生出來,展顏保持那樣的姿式站太久身子都麻木,扶着牆壁過去,「醫生……」
醫生摘下口罩,眼裏都是抱歉,「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展顏整個人一下子就滑下去。
「展顏!」左勁抱住她。展顏抬頭,眼淚湧出來,看不清他的臉,「放開我。」三個字,左勁恐慌意識到,這一次只怕無可挽回。
「展顏。」陸征趕到,帶着展望,「媽媽。」小手胡亂替展顏擦眼淚,「媽媽不哭,展望聽話,展望不淘氣了,媽媽不哭……」最後孩子也跟着哭起來。
陸征推開左勁,「你害得她還不夠嗎<="l">!」陸征扶起展顏,「蘭姨怎麼樣了?」
展顏已經說不出話來。護士推出展郁蘭遺體。
「媽,媽,媽……」展顏哭喊聲悲戚擋住床車。
陸征不敢置信,「蘭姨……蘭姨她……」
醫生安慰展顏,「展小姐節哀,遺體暫時會推去太平間,醫院已經報了警,警察很快就到。」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征看向左勁。
左勁後悔莫及,抬手握住展顏手臂拉開她,「你媽媽一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展顏站不穩揪住他衣襟站穩,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問他:「我媽……到底是怎麼摔下樓梯的?」
左勁握她的手收緊,聲音平靜,「我回家的時候,你媽媽和我媽扭打成一團,我不想她們任何一個受傷只是想分開她們。」
「然後呢?我媽自己就從樓梯上摔下來?」展顏現在一點也不冷靜,理智在害怕,害怕自己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傷心和憤怒卻停不下來。
左勁看着她的眼睛,不迴避不閃躲,「那是個意外。」
「那個意外為什麼沒有發生在你媽媽身上?」展顏已經失控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心裏對我媽媽也有怨恨的吧?你和你媽媽一樣自私,錯的人是你爸爸,是他有了妻子還來招惹我媽。我,和你們左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也不想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左勁捏緊她肩膀試圖用疼痛讓她清醒一點,「展顏,你知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展顏摘下戒指舉到他面前,「我應該聽媽媽的話,聽媽媽的話所有事都不會發生。」她鬆手,戒指落在大理石地上,叮一聲像燙在他心口的烙鐵。
「我們連生死都共歷過,你不相信我。」左勁聲音啞得厲害。
「事情都已經發生,你要我們怎麼相信你!」陸征強行分開兩人,「警察已經到了,你有什麼話跟警察說。」他拉過展望,「陪媽媽去洗把臉。」
展望聽話牽走展顏。
「展顏……」陸征攔下左勁,「我告訴過你,你們不可能在一起。如果你早一點聽我的話,什麼事也沒有。現在這樣,你誰也怪不着。」
左勁眼睜睜看着展顏走遠,一點一點遠離他,一點一點遠離他的人生。走廊上行人來來往往,最後只剩他一個人站在原點,任他怎麼掙扎也走不出心裏的冰天雪地。
警察問了很多遍,左勁只機械的回答、敘述。警察還去勘查了現場,白正梅和江樂蓉也受盤問,三個人的說法一模一樣一點出入也沒有。法醫檢查過展郁蘭遺體,最後匯總到展顏這兒的報告,這場事故確實是個意外,左勁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展顏一句話也沒說,殯儀館設靈,靈堂空空蕩蕩,只有展顏一個人跪在母親遺像前。陸征去替展望辦退學手續,落葉歸根,展顏要送母親回鄉。
空蕩的靈堂,腳步聲特別清晰,沉且重。左勁在她身後停下,一身黑西裝,三鞠躬,送上百合。
「展顏,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r">。你現在說的話都不作數,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展顏低頭燒紙,一句也不說。
左勁眼角眉梢都是傷戚,「好好照顧自己,我隨時都在你身邊。」
「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走了。」展顏機械保持燒紙姿式,眼也不抬。
左勁收緊手,一把拉起她面對自己,「你到底要怎麼樣才不折磨自己,要我坐牢?還是要我一命還一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