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琴之一技,蘇毓卿是不通的,「叮叮咚咚」的,她聽聽就好。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水榭的亭台上只剩下三家,分別是公主府鄒家,尚書府姚家以及通奉大夫王家,這三家一詩一畫一琴,再加上滿園的秋菊,倒是應景的很,不出意外的話,今年詩會的頭彩必然會落到那個叫鄒敏的女孩頭上,原因無他,只因為她是當朝長公主的女兒。
就在這時,鄒敏所作的那首《題菊花》和那王通奉府上的三姑娘所繪的秋菊圖都被以最快的速度裱了起來,並掛在水榭亭台上,讓眾賓客鑑賞。
「颯颯西風滿院載,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嗯,不錯,敏兒這詩作的好,幾日不見,敏兒這丫頭又長進了不少呢,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好,這句作的真好!不愧是長公主生的,模樣才情都是個頂尖兒的,論起這些,我是不及郡主的,郡主覺得敏兒這首詩作的如何?」坐在主位上的北郡王妃看着鄒敏所作的那首《題菊花》,臉上全是滿意的笑容,話到最後,還一臉有榮與焉向身旁的朝陽郡主尋求看法。
朝陽郡主別有深意的朝着還在水榭亭台上站着的鄒敏看了一眼,接着又掃了一眼旁邊的那副秋菊圖,搖了搖頭,趙玉陽有些可惜的緩聲道:「詩是好詩,琴也是好琴,只是這畫有些不盡人意,少了那麼點意境,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趙玉陽這話,算是直接否定了王家三姑娘的畫,隨着趙玉陽一落,那王家三姑娘的臉一下子白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站在亭台之上,一張臉毫無血色。就那麼低着頭,也不敢去看亭台下的任何一個人。
就在這時,坐在蘇毓卿身邊的沈元綏突然拉着蘇毓卿的手開口道:「對了,表妹你不是會畫畫嗎?我娘還老是誇你呢。要不你上去試試?」
沈元綏的聲音不大,卻清楚的落在眾人耳朵中,一時間,周邊的人都看了過來,這其中。也包括另一亭台上的北郡王妃。
蘇毓卿心下一緊,直覺有些不好。
果然,就在沈元綏這話剛說完不久,北郡王妃突然說話了——
「哦?卿丫頭還會作畫?既然這樣,卿丫頭也別藏着了,到亭台上給大家畫上一幅吧,也好讓大家見識見識這錦繡閣大東家的丹青墨筆。」
自始至終,北郡王妃都是一臉的和善,但是蘇毓卿還是從北郡王妃話里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來,果然。就在眾人聽見北郡王妃的話以後,全都好奇的朝着蘇毓卿這邊看了過來。
可是,當眾人看見蘇毓卿的模樣時,全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在場的人家有不少在蘇毓卿的錦繡閣定製過四季衣裳,知道錦繡閣是蘇家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大的錦繡閣會交給一個十多歲的女娃娃打理,着實讓人驚奇不已。
感受到周圍的竊竊私語,蘇毓卿突然覺得有些頭疼,站起身。蘇毓卿對着亭台上的北郡王妃恭敬的行上一禮,之後便委婉的拒絕道:「回郡王妃話,毓卿畫技拙劣,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郡王妃的詩會人才濟濟,毓卿不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還望郡王妃收回成命。」
蘇毓卿本就是個喜歡低調的,她從不認為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情形出彩是一件好事,先不說別的,單說那還站在亭台上王薔。若是蘇毓卿真的如北郡王妃所言,上去畫上一幅,那勢必會讓王家的這位三姑娘更加難堪,甚至會因此惹火上身,平白無故的得罪了王家。
然而,就在蘇毓卿剛一說完,一直坐在北郡王妃身邊不發一詞的趙玉陽卻突然開口道:「無妨,蘇姑娘儘管畫便是,畫的好有賞,畫不好也不會有人怪你,郡王妃舉辦詩會,意在雅俗共賞,畫好畫壞,都沒關係,蘇姑娘就不要再推辭了。」
聽了趙玉陽的話,蘇毓卿心知再推脫也是無用,只好應一聲「是」,只帶茱萸一人,往中間的水榭亭台走去。
上了水榭亭台,便見那鄒敏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接着便輕「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去看蘇毓卿。
姚沁雪看着蘇毓卿走進,對着蘇毓卿笑着點點頭,神態柔和,不見半點輕視之意。
感受到姚沁雪的善意,蘇毓卿報以一笑,也跟着點點頭,走到一盤空閒的畫案前,蘇毓卿給了那王家的三姑娘一個抱歉的笑容,結果那王家三姑娘只是兀自低
第九十五章 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