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夫人突然出現,無疑讓大多數人意外!而其中,最感到恐慌的就是嚴闊海。
他知道老相好這時候突然趕來絕對不是為了幫自己,否則她根本就不應該出現,但她又究竟為什麼來?難道她要出賣自己?可單憑她一面之詞,又能讓誰相信?而且明溪雅築一把火,不是已經把應該毀掉的一切可能存在的線索都毀掉了嗎?苦誨三人看了信函之後,臉上都出現了驚怒之色,接着信函又在幾位年長,武林公認的名宿手中傳閱了一番。
諸人看過了信,彼此交換眼色,似是一同認可了什麼。
溪夫人輕輕啜泣,聲音雖輕,但當場靜寂如死,所以仍舊清晰的迴蕩在人們耳中。
「我不過一介小婦人,並不了解江湖大事。
但與先夫結髮三十年,夫妻向來情篤。
先夫遭逢不幸,但他生前一心匡扶武林正義,也算是死得其所!因此,先夫去世之後我雖痛心疾首,但念起他平生壯志也慶幸自己此生有此英雄夫君。
可是,自雪兒聲稱正邪之戰另有內情之後,二伯多次上明溪雅築對我百般慰藉。
原本我以為二伯只是顧念舊情,憐我孤兒寡母。
但直到雪兒向我說明了實情,我才知道他,嚴闊海竟然刻意隱瞞了許多真相,不知究竟是何用意!」眾人聽得極為疑惑,嚴闊海臉色蒼白,只強自鎮定:「弟妹!我與大哥和三弟結義多年,彼此情同手足,期間種種你當知道的最為清楚。
所以萬不可受奸人唆使,以免最終誤人誤己啊!」溪夫人如何聽不出其話中威脅?但心裏更充滿厭惡:「二伯!我雖不知你究竟因何隱瞞真相,但當初大伯和夫君皆堅持反對攻打天心教。
你苦勸不成,便邀集九大門派掌門一同到了義俠山莊。
還到明溪雅築對夫君說朝廷有意為溪家早年冤案平反,若夫君不肯效力反會令朝廷怪罪!這些事都是我親耳所聞,而且夫君也都記於手札,豈會有假?你到底為何隱瞞這些啊?」「你……那信不是……?」說着,嚴闊海突然醒悟失口,急忙閉嘴打住!苦誨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溪夫人所言句句屬實,老衲也與諸位同道見證,此信確乃溪大俠親筆所記。
所以,不知嚴盟主對此有何解釋?」嚴闊海感到背脊開始冒汗,根本沒把苦誨的話聽進去。
心裏只是愁腸百結,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老**為何要出賣自己?可如果他能更冷靜,更理智一點,完全可以辯解自己當初也是為了義弟着想,甚至就說是為了追回貢品免得百姓再次遭受迫害!但可惜,嚴闊海此時已經章法全無。
而且雪溪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無不令他心裏積鬱。
雖因確定其難尋實證還可勉強壓抑,但溪夫人作為雪溪突然的一劑猛藥,讓他長久的淤積突然徹底爆發。
而溪夫人也突然明白到,自己今天是被雪溪利用了!原本她是擔心雪溪會對自己的兩個兒子不利,所以今天出面把事情說出來,而且還拿出了自己一時不舍留下的丈夫手札。
可在她想來這些都並不能構成對嚴闊海的指控,起碼不至於讓他無法反駁!只不過之前誰都沒意識到,就像在堅固的船底每天紮上一針,終究有一天船板會被激流衝破。
雪溪也早就在嚴闊海的心頭無聲無息的刺傷了許多的利針,溪夫人一時沒沉住氣,就像一道突如其來的激流,把嚴闊海的心防徹底沖毀,成全了雪溪的計劃!其實說到底,雪溪說的一切就算再合情合理,但終究還是毫無證據。
就算他把嚴闊海和溪夫人的姦情說出來,又有誰能相信?而且他說的越多,也只會讓人越覺得他是狗急跳牆而已!不過嚴闊海和溪夫人都被雪溪戳中了心頭最大的隱痛,讓他們連冷靜下來想清楚自己的處境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就算此時突然明白過來,也已經於事無補了!現在所有人都在緊盯着嚴闊海等待他的解釋,或者不如直接說都在等着看他怎麼死?雪溪雙眼中寒光突顯,凝視着嚴闊海森然問:「嚴闊海,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嚴闊海此時早已陣腳大亂,可好歹也是老江湖了,至少仍想着能垂死掙扎一番!「我隱瞞了此事不假,可並不能說明我要陷害同道。
雪溪,就憑一封信又能證明什麼呢?」「哼!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不承認陷害同道,但你被朝廷收買,暗中殺害了多少綠林豪傑?鴆殺受污被貶的清官,樁樁件件都指名你早已成了朝廷走狗,這些事如果你也想要證據我倒是可以拿出很多!」「雪溪!你不用血口噴人,如果真有證據你就拿出來……」「哼!要證據就在這……」眾人聞言循聲望去,嚴闊海不由得大驚失色!只見遠處落雁門掌門卓飛此時快步跑到苦誨面前,雙手捧着一大摞卷宗。
「眾位!卓某慚愧!本
73日照千般變,夜明無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