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頭所外榮兒望着大門很是心酸,北頭所在後宮的最北端,歷來獲罪的妃嬪都會被拘於這裏,從她入宮至今,很多人的身影都在這裏留下過,而她與此生最要好的朋友敬芝也是在這裏別離,這裏相當於後宮中的冷宮。
「公公,求求您了,就讓我們進去吧,這個是我們主子的一點心意,您留着買茶喝。」俊兒還在纏磨着守門的太監,一門之隔的裏面正關押着賢雅。
「榮妃主子,真的不是奴才不讓您進,而是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得見屋中之人。」守門的太監有些無助地望着榮兒。
「算了,俊兒,不要為難他了,我們再想辦法吧。」榮兒輕輕召回了自己的隨侍宮女。
這事兒來得太突然了,她雖知賢雅對於別人有孕會心生不快,但是她斷然無法相信她會去加害於人,若不是今兒個被佟秀珊將眾人叫去告之此事,並對眾妃嬪好一番教育,她真不知道那個昨天還在自己寢宮中享受榮華富貴的賢嬪,今天卻被拘於這孤獨、黑暗的偏僻之所。
「去看看靜貴人吧。」榮兒輕輕嘆了口氣,向儲秀宮中走去。
儲秀宮靜寧的廂房內,端嬪正陪着輕聲抽泣的靜寧,「再哭這身子可真要壞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哭,孩子也回不來了,還是安心養好身子,龍嗣還會再有的。」
「端主子,榮妃來了。」守門的宮女進來稟道。
「請榮妃進來。」端嬪輕聲吩咐,如今本主儲秀的賢雅出了事兒,宮中妃位最高的她也便理所當然的暫代主宮之位。
榮兒在屋外已經聽到了端嬪的勸慰,進來後徑直坐到靜寧的身旁阻止她請安,「端嬪說的對,你還年輕,不用着急。」
「我本是和謹貴人一同受孕的,可如今我卻……」靜寧擦乾的淚又掉了下來,「我真是太不甘心了。」
「不要想太多了,這後宮之中哪有什麼可不甘心的,賢雅不就是因為有太多的不甘才落得這個地步的嗎?」榮兒輕輕勸道,「對了,賢雅突然對你這樣,你可有料到?」
「沒有。」靜寧搖頭說道,「雖說賢嬪性子有點兒冷,可對臣妾到也是不錯的,要不然臣妾也不會去找她,昨天晚上她突然那樣做臣妾也當真沒有想到。」
「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兒。」端嬪也皺着眉頭說道,「臣妾和賢嬪相處最久,知她人其實不壞,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到也真奇怪。」
「對了,那天賢嬪主子有叫我熙兒。」靜寧突然說道。
「看樣子,還是熙答應那件事兒,讓她放不下心啊,所以突然失了心志吧。」端嬪輕嘆道。
榮兒輕輕搖了搖頭,她總覺得這事兒很奇怪,可是又說不出來奇怪在哪裏,但這後宮之中,有多少事兒是無法讓人知道真相的,以如今之地位的她,早已經無力去探究任何事情了,她知道,再大的事兒,都早晚會隨風而逝,有人會記住而有人會忘記,只是隨着時間再重要的事兒也會慢慢變得不重要……
本書來自/bk/l/32/32271/n.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