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但還是很自然地走上前,幫他整理了一下被子,每一個角落都按好,確認不會漏風後,他這才離開,回到了講台上。
講台後面,有屬於他的床鋪,只是似乎沒有被子,只有一件大衣鋪在上頭,作為被子使用。
鄭老師坐在講台後面,卻沒有立刻入睡,而是摩挲着把講台的東西都收拾整潔。
雲景見狀,慢慢將隱藏自己氣息的靈氣收斂一部分。
鄭老師正在收拾抽屜里的東西,突然,鏡子接受到了窗外的天光,反射到了教室之外。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窗戶後面。
鄭老師一愣,猛地一回頭,便和雲景的視線對視上。
他一愣,第一反應是先看向教室的學生,然後再盯着雲景。
確認雲景的目標似乎是自己,鄭老師慢慢從床上站起身,走到了教室外面。
兩人面對面站着,雲景看着鄭老師乾屍一樣燒焦的面容,低聲道:「你好,我是江一琪的同學,雲景。」
鄭老師聽了雲景的話,微微皺眉,雖然他的臉糊成了一團,幾乎看不清表情,但云景還是感覺到,他望向自己的神情略帶幾分不善。
雲景看了一眼教室里熟睡的學生們:「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鄭老師似乎也心系學生,第一時間就答應了雲景的請求:「走吧。」
兩人沿着走道,一路來到陽台處,前後左右都空無一人,正是適合談話的好地方。
「你來找江一琪?」鄭老師問道。
「對。」雲景點頭,「她是寒假申請來松木村支教的,本來應該在開學回去繼續上學,但新學伊始,卻沒有見到她的蹤影,很多人都很擔心她。」
「那也應該是她的父母來,你一個同學,不好好在學校上課,這種時間跑這裏來做什麼。」鄭老師沉聲道。
雲景一愣,他發現鄭老師的回答,和博陽的那些老師給他的感覺十分相似。
當看到一名學生的時候,身為教師,第一反應就是給這個人貼上學生的標籤。
按照標準老師的準則,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在規定的時間內,做學生分內的事情,好好珍惜成長時期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這些時光一旦流走,是永遠也無法再彌補回來的。
有些人認為許多老師的這種想法過於刻板,特別是青春叛逆期的學生,最是不喜歡受到管教,但云景的心智自然比普通學生要成熟,也很清楚的知道,老師們之所以會這樣,也是為了他們好。
雲景道:「因為我收到了她的求助,我認為,可能只有我能找到她。」
「你該做的,應該是回去好好學習,這種事情,交給大人來。」鄭老師嚴肅地道,「當初學校批准江一琪過來的時候,我就非常反對,她雖然已經成年,但還是一個孩子,做事情不夠成熟,很容易」
鄭老師說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雲景立刻追問:「很容易什麼?」
鄭老師卻是不肯回答雲景的問題了:「她已經離開這個學校了,你走吧。」
說完,鄭老師轉身就要走。
雲景一抬眸,靈力立刻攔住了鄭老師的去路。
鄭老師走到一半,卻發現自己不論如何都沒辦法繼續邁開腳步,頓時一愣,然後徐徐轉頭,驚詫地看着雲景。
「老師,我收到了她的求助,江一琪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只有我能幫助到她。」雲景認真地強調了一句。
鄭老師瞪大眼睛,將雲景上下打量了一邊,除了外貌上過於出眾之外,他實在是看不出眼前這個人的獨特之處。
然而,雲景一出手,鄭老師就明白了,雲景絕非普通人。
「你你知道這個學校的人都已經」鄭老師有些乾澀地開口道。
雲景點了點頭。
鄭老師板着臉,沉默了許久,最終轉過身,走回到雲景身邊:「我希望你不要傷害這裏的學生,他們都是無辜的孩子,目前只有老師們知道真相,孩子們都以為自己還活着呢。」
雲景見他神色中略帶幾分祈求,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但還是鄭重地道:「我只是過來找人的,世間萬物,存在即合理,只要不破壞規則,亂造殺孽,傷天害理,我不會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