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刻刀一刀一刀的劃出,厲風的手臂上,從上至下,已經刻滿了圖案,殷虹的鮮血隨着刻刀的刻下,緩緩的滴落在地面,使他的整條手臂一片血紅!
切膚的劇痛,一波一波的沖蝕着他的神經,那因為刻畫而外翻的血肉,滲着慘白。這與腦海世界的死亡凌遲不同,腦海世界裏被凌遲,雖然也很痛,但那是敵人給予的,與自己親手切割帶來的感受完全不同。那每一刀劃下前的煎熬,只有真正做過的人才知道!
「呼!」厲風努力的保持着清醒,雙眼認真的打量着擺放在一邊的山石圖刻,發現完全一樣之後,鬆了一口氣,劃下了最後一刀,刻刀蜿蜒流轉,靈動異常的在手臂上左右迴旋,最後一朵血色的奇花慢慢的綻放!一絲煙絲也隨着奇花的綻放,慢慢的飄逸而出,仿佛新生的嬰兒舉起手掌,努力的虛抓!
「成了!」那一縷煙絲的出現,讓厲風心中一喜,他知道,他成功了。刻刀收入懷中,厲風用右手托起已經在劇痛中麻木的左臂,朝着煙絲護罩行去。
手臂上煙絲寥寥,卻很是活潑,不斷的圍繞着厲風的手臂環繞,如同面對親人般的眷戀。看着煙絲,厲風眼中有了疑惑。因為他發現,煙絲的出現,並沒有吸引那護罩,反而讓那護罩顯現出來,結成透明的一圈,緩緩的鼓動,似的威脅!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我手臂上的煙絲,得不到洞中煙絲的認可?如若這樣,那這相同的煙絲,該怎樣共存呢?不會融合,難道是吞噬?」
心思流轉,厲風眼神一狠,舉着手臂,毅然的朝着顯現出來的護罩撞去。
瞬息間,手臂已經與護罩接觸在一起。
驀地,原本在厲風手臂上緩緩遊動的煙絲,如同發現美食的餓鬼,猛的聲勢大作,靈活無比的竄出,形成一個虛幻的手掌,朝着護罩一把抓去,這一抓,直接粉碎了透明護罩,讓那護罩瞬間化為煙絲,大片的煙絲如同濃霧,密佈整個洞口,在空中緩緩的浮動。煙絲很濃,整個覆蓋住洞口,可那似霧的煙絲中心,卻有着一個拳頭大的空缺,仿佛一匹帛錦,被人生生的硬撕下一塊。
「果然是吞噬,融合不了,那就吞噬!這峰下絕谷,到底是什麼,能衍生出這麼神奇的煙絲!」
看着眼前的一幕,厲風心中一定,默默的看着!
煙絲手臂很是虛無,卻仿佛有無窮巨力,那被抓下來的煙霧,被手掌猛的一捏,化作了四散的煙絲,融入到手臂中,接着手臂再次一抓,那濃霧又被抓下一大塊,被手掌一捏,融入進來。
隨着厲風手臂上的虛幻手臂不斷的一抓一捏,籠罩洞口的濃霧漸漸稀薄,漸漸的被吞噬一空。直到那手掌最後一抓之下,一聲「咔嚓」聲傳出,整個洞口瞬間為之一清。淡淡的清風吹拂而過,讓進出地窟幾個月的厲風一愣,原來這地窟是通風的!
「吞月,走,我們出去找黑魈那個老東西去!」
感受着拂面的微風,厲風哈哈大笑,呼喚一聲吞月,朝着洞口之外快步走去。
吞月一個嗚咽,緊隨其後跨出了洞口。
隨後,吞月轉身,看着束縛它多年的山洞,嘴巴一張,一道疾馳的彎月飛出,只一擊,轟隆聲大作,整個山洞化為了廢墟。而在那漫天的飛灰中,厲風左臂煙絲大作,化為手掌,朝着倒塌的洞中一探,抓着一根鐵鏈般的煙絲而回,在吞月解氣的嗚咽聲中,被手臂捏碎,化為了養分!
「吞月,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是你的任務,我要黑魈也嘗嘗,生生凌遲之痛!」厲風看着吞月,緩緩的說道,吞月一聲嗚咽,碩大的腦袋瞬間抬起,眼神森然的看着窟外!
絕峰之上,小屋之中,黑魈猛的睜開雙眼。一絲疑惑從他眼中閃現。
就在剛剛,一陣轟鳴的響聲從關押着吞月獒的地窟中傳出,直接打斷了他的修煉。深知吞月獒厲害的他,心中一陣不安。
原本以他的性格,當這不安出現的剎那,他立馬會一捲袖袍,有多遠跑多遠。
可這關係到吞月獒,關係到自己的壽命,關係到讓自己垂涎三尺的吞月之術。這數百年,他一直守在這裏,守着吞月獒,哪怕耗盡壽命,也不肯離開。因為這是他的機遇,一次他苦苦等待數百年的機遇。
憑藉着絕峰谷底天然形成的困仙陣,他束縛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