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宮就由這兩極的情緒籠罩着,而位主中宮的鳳鸞宮倒是意味不明。
皇后捻着一份饌滿證詞的宣紙細看着,看着看着偏過頭漫不經心問道:「那邊都已經審問出來了嗎?」
珠翠停了持着扇子扇風的動作,點頭應着:「已經審問出來了,的確……是宋婕妤下的手。所有證據大多都指向她。」
皇后長吁了一口氣,擱下手中的證詞,半闔着眼,看着椅背,慢慢地咬着字:「宋、婕、妤。」
珠翠看着皇后這般,默默地繼續扇着風也不多說什麼。宋婕妤作為娘娘手下的人,居然做出這種事給娘娘惹麻煩。
過了好半晌,皇后才張開眼:「珠翠,你叫人……」
端午也過去好幾日了,又有一位新寵猶如雨後春筍破土而出。自然,就是那位與皇上在西苑「偶遇」的白蓮花——姜婉言姜寶林。哦不,現在應該叫她姜才人。
而厭勝之術之事也過去了好幾日了,忽然今日下午皇后又招闔宮妃嬪一齊來鳳鸞宮中。
眾妃齊至,才剛入座,顧雋就邁着健步踏進鳳儀殿。眾妃才剛坐下就連忙起身請安,還一邊思量着今日是什麼日子,就連皇上也到了。
顧雋穩着聲兒:「都起來吧。」
「妾謝過皇上。」
只見顧雋側過頭去瞧了一眼皇后。雖說皇后是他的正妻,可是為人處事就是端莊識禮。平日就算想親近也親近不起來,他也拉不下這個臉,只得是相待如賓。雖說沒有像寵妾滅妻般,但也恩愛不到哪裏去。
皇后清了清嗓,捻着珠玉遞過來的幾張畫押證詞與證據:「前些日子,林妹妹真是受委屈了。本宮當真不知道宮中有如此歹毒之人,心思惡毒如此!」
皇后說着還起身面朝顧雋跪了下來:「臣妾未能察覺此歹毒之人,使之污衊林妹妹。有愧皇上對臣妾的信任,還請皇上降罪。」
顧雋聞言,當即領會過來皇后已經尋到陷害林妃之人。方才皇后派人過來說有事有請,但也不知道所謂何事,就這麼過來了。
顧雋親自伸出手攙她起來:「這不關你的事,這後宮瑣事本就繁雜。更何況這歹毒之人的心思,誰也讀不出來。」顧語鋒一轉:「不過如此歹毒之人定不能辜息,必要嚴懲才是!」
顧雋這一番話一出,宋婕妤本就憔悴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右手緊攥着袖沿,手心冒汗。
皇后順着皇上給的台階順勢而下,借着力直起了身,執着那幾紙證據與證詞交給皇上。接着,皇后轉過身眄了一眼眾人,目光掃過眾人時,卻在宋婕妤那個方向停頓了一下。
而顧雋凝睇着宣紙上的字,表情卻變得愈發凝固起來。終於,顧雋猛的一拍桌案,臉色低沉地令人髮指(誒?這是什麼鬼?):「真是那些個大臣們教出來的好女兒呀!朕還不知道朕的後宮之中還有如此心胸狹隘之人!」
大臣們?這打擊面也太廣了些。雖說不是她們做的,可是這是後宮啊!再說此事交由皇后徹查,可誰知道她怎麼查?說不定還可能將這頂帽子扣在不相干的人頭上也說不準。所以,她們聽着顧雋的這句話難免心中會有些發虛。
顧雋合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倏然又睜開眼睛:「陳美人!你可知罪!」
此話一出嚇得宋婕妤打了一個哆嗦,結果意會過來並不是說她,心中就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暗自拍着胸脯喘着氣兒。
皇上口中的陳美人陳姒錦卻是一愣,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為什麼叫她?她做了什麼?明明不是她做的!
旋即陳姒錦連忙跪了下來,挑高聲線:「皇上!皇上!不是妾做的!當真不是妾所為!求皇上明查!」
顧雋冷哼一聲,右手一甩,手中的宣紙就統統甩在了她的臉上:「呵!這證據確鑿你讓朕再怎麼查!?查出你甚至比這些還要不堪嗎!?」
陳姒錦聞言卻是怔住了,滿臉驚恐。她深知由皇后查出來的事,必定是事實。什麼是事實?不是事實就是結果,而是結果就是事實。她不知道她是怎麼招惹上的皇后,使得她讓她做替罪羊。並且皇上也並沒有翻案的意思。
對於顧雋來說,林妃如今可算計不得,頂多給她一點教訓,但是如此惡毒的計策被她擔了後果不堪設想。林家那群老狐狸會怎麼做,用腳
第二十二章 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