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雋看着敬事房管事呈上來的綠頭牌,問道:「楚貴人的牌子呢?」
敬事房管事正納悶着皇上看了半天怎麼都沒選出來,聽到皇上這話,身子一抖:「回皇上,皇后娘娘說楚貴人身子不適,需要靜養,便把楚貴人的綠頭牌撤了下去。」
「身子不適?」一時間顧雋以為是皇后耍的把戲,畢竟她做的事兒不算少。但是轉念一想,如今她如履薄冰,也沒必要做這種事。
「那就撥兩個太醫去給楚貴人好好治着。」顧雋言罷,隨手翻了姜婉言的牌子。
李全忠聽着這話,心裏記下了,皇上見不着楚貴人的綠頭牌還會特地問一句,近日怕是楚貴人還會被皇上記着,若是靜養太久,恐怕就得憑楚貴人自己的本事和運氣了。
玉芙腳下匆忙地往頤華軒內走去,楚璇抬起眼看到玉芙難得狼狽的模樣。玉芙一向穩重,怎麼現在這般急促。
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就是準確。
「怎麼了?」楚璇倒也不介意她氣喘吁吁的,伸手遞了一杯茶給她。
玉芙伸手接過一口就灌進喉嚨里,險些嗆住了:「咳咳……」
「慢點。」楚璇如今面上看上去還不錯,可她自己才知道,身子越來越弱了,精神也不是很好。自然身為她的貼身宮女玉芙與玉蓉也感覺到了,就連玉蓉這麼大大咧咧馬馬虎虎的人也察覺到了楚璇近期精神萎靡得厲害。
「主子,方才那茹兒似乎鬼鬼祟祟地從殿外回來。當時見到奴婢還嚇了一跳,奴婢看她有些可疑。」玉芙終於喘過氣,將事情統統稟報給了楚璇。
「嗯?」近期楚璇精神恍惚得厲害,一時間還沒完全消化玉芙話里的意思。
過了好半晌,楚璇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她勾結外人?」
「嗯,估計是這樣不錯了。」玉芙重重點了下頭。
「知道了,你仔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本主都要清楚。」楚璇正色道,「對了,記得把藥給倒了。」
這次倒是玉芙皺着張臉:「主子,你這麼天天不喝藥,什麼時候才能好啊?」
「這太醫連本主的病症都查不出來,本主喝他的藥有什麼用?」楚璇一臉煩躁,「到時候他開錯藥了怎麼辦?本主可不想做個被醫死的人。」
「呸呸呸,」玉芙慌忙道,「主子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不喝就不喝了。奴婢去支開她們,然後倒掉。」
「嗯,去吧去吧,我再躺一會兒。」楚璇臉上滿是疲倦。
玉芙看着已經躺下的楚璇百感交集,明明是一個好端端活生生會蹦會跳的,就算是懶了點但也透着股生氣。但是如今,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毫無預兆地就病了。
玉芙端着手裏還冒着熱氣的藥,轉身倒進一旁的花盆裏,然後捧着個空碗走出頤華軒。
玉蓉看着臉色並不好看的玉芙端着空碗走出殿內,不禁想到是不是主子有了什麼差池。立刻湊了過去,一把揪住玉芙的袖子,低聲問道:「主子怎麼樣了?」
「主子最近精神不是很好,玉蓉你記得看着點,不要讓別人靠近主子。」玉芙回道。其實玉蓉與玉芙一樣一直記掛着楚璇的身體,所以向來咋咋呼呼的玉蓉在面對楚璇的事時變得格外謹慎靠譜。
「放心吧,我知道了。」玉蓉難得地謹慎起來。
而張采女與王歡意在觀海閣內憂心忡忡,按着那藥的分量,如今楚璇早該重病纏身臥榻不起了。可是頤華軒卻始終沒傳來那種消息,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不知因果的張采女和王歡意心急如焚,在觀海閣內都不知道兜了幾個圈。
「不行!」張采女越想越急,「你去把茹兒找來,本主親自問!」
王歡意見她這幅模樣,也急了起來:「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姐姐別急,可能是分量少了,還得問問。」張采女心裏也急得很,卻也沒辦法只得先穩住王歡意。
王歡意自從打定主意去害楚璇之後,就沒再做過一次好夢,睡過一次好覺。再加上,楚璇靜養之後。事情趨向並不像她們預料的那般美好,楚璇倒下去了,得了便宜的反而是姜婉言。
王歡意對於姜婉言的厭惡可不比楚璇少,再加上姜婉言與她同居鍾粹宮,抬頭不見低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