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剛將宮妃貶為庶人,自然是得去告知顧雋一聲。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李全忠半垂着頭。
顧雋將手上東西隨意一擱,頷首道:「讓她進來吧。」
片刻後,皇后立在顧雋身前:「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怎麼?皇后有什麼要緊的事?」顧雋直截了當地問道。
皇后心中苦澀,當初的剛嫁入府中的她也是那般聖寵,如今與他見面卻沒有多餘的話講。
不過,皇后好歹也是世家裏出來的,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她將事情有理有條地道來:「今日臣妾查出王寶林給楚貴人下藥,已被臣妾貶為王庶人,打入掖庭了。」
難得顧雋對皇后的話有了反應:「下藥?」
「是,王寶林買通頤華軒里的宮女茹兒給楚貴人下藥。」皇后還摸不透顧雋的心思,也不敢隨意說王庶人,只能先叫着王寶林。
「既然如此就照皇后的意思辦吧。」顧雋平靜道,「對了,既然楚貴人無辜被人陷害,便晉為小儀撫慰一番。」
皇后眼皮一跳,卻不動聲色回道:「是。」
「嗯。」顧雋說完,又低下頭拿起桌上的書翻閱起來。
皇后看了眼顧雋的眼色和表情,自然是識趣地道:「臣妾先告退了。」
「下去吧。」顧雋頭也不抬的應着。
皇后從長信殿退了出去,臉上掛着的和煦笑容也漸漸消失。她的雙手漸漸緊握,表情也格外扭曲。片刻,她將情緒整理好:「珠玉,回鳳鸞宮。」
而長信殿內的顧雋聽着皇后的腳步聲愈發遠了,又將手中的書放下。下藥麼?看來這後宮也不怎麼太平。如今給皇后的警告已經夠了,也該將給了何妃的宮權收回了,這後宮也該整治整治了。
聚在御花園角落的兩個人倒是輕鬆得很,要是有人路過一定會發現,這不是平日裏和王寶林,不,現在是王庶人交好的張采女和一向和王庶人不對付的姜才人嗎。這兩個人怎麼摻和在了一起。
「這次的事,多謝姜姐姐了,不然妹妹這次說不準要到掖庭去陪那王歡意了。」張采女似乎心有餘悸道。
「無妨,妹妹安心就是。」姜婉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任誰也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私下就摻和在了一起。這次的事,居然還是兩個人一起密謀將王歡意當做替死鬼推出去。
原本一開始張彩艷就做了兩手打算,拉王歡意一起下水。她還和與王歡意同居鍾粹宮的姜婉言勾搭上了,萬一真的出事下藥事發了,她還可以有退路。
王歡意時常都呆在張彩艷的觀海閣中,對於自己的衍慶閣難免會有疏忽。姜婉言派人去取首飾,自然是如同囊中取物。
至於茹兒那裏更容易了,當做是張彩艷的東西賜給她就成了。
只可惜,那楚璇命大,如今也沒什麼大事。若是她痊癒了,恐怕又得與她們分寵了。
「不過,姜姐姐,王歡意那裏我怕……」張采女遲疑道。
「只有一種人才會永遠守住秘密。」姜婉言如今的模樣與她平日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小白兔白蓮花模樣截然不同。
「我明白了。」張采女也立刻意會過來。
密會自然是不能說太久,不然被人發現可就得讓人生疑了。平日和王歡意交好的人和揭發王歡意的人聚在一塊兒,被別人看見了難免不會多想。
至於最近身子虛弱的楚璇在坐在鳳儀殿坐了好些時候,又走了一段時間,精力早就消耗殆盡了。
楚璇才剛剛準備躺下休息一會兒,長信殿那裏就有人來頤華軒了。無奈之下,楚璇又只能起來迎接。
好不容易等他宣讀完聖旨,玉芙連忙將跪在地上接旨的楚璇攙了起來。楚璇一臉倦色地硬撐着讓玉芙給宣旨太監塞了荷包,又把他送走了。
楚璇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榻邊走去,直直地就倒在榻上昏睡過去。玉芙、玉蓉忙着照顧楚璇,連剛晉位的欣喜氣氛也被沖淡了幾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句話一點都不錯,楚璇這病硬生生是養了一個多月,天氣都快涼了才好起來。
敬事房的人還特地去詢問了皇后是不是能把楚璇的綠頭牌放上去。這下皇后可犯難了,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