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貴嬪真是好快的速度。」從錦瑟殿出來便快步走到宜貴嬪身側的姜婉言,壓低了聲音說道。
她還真沒想到居然是張采女為她們背的黑鍋,不過也是在意料之中。畢竟這事可是在風口浪尖上,宜貴嬪想要穩妥地處理這件事,不留下後患,只能找個不會有後顧之憂的妃嬪背黑鍋。
但是她卻沒想到這件事,並不是宜貴嬪去讓人嫁禍給張采女的。
宜貴嬪卻佯裝成胸有成竹的樣子,含着笑說:「姜美人來尋本嬪,便是為了說這個?」
與姜婉言所想的相左,宜貴嬪也在想着到底是誰出手做的此事。
「不不不,」姜婉言忙不迭地說着,臉上卻帶着自得的笑意,「妾是恭喜宜貴嬪您如今總算除去了一大心事。」
「那本嬪闔該謝謝你的恭賀了?」宜貴嬪皮笑肉不笑,「不過如今,也與你姜婉言沒有干係了。」
「都怪妾多管閒事了。」姜婉言聞言也是鎮定,自嘲道。
不過這在宜貴嬪看來,那就是臉皮堪比城牆的厚。
宜貴嬪輕哼一聲,也沒理她,徑直坐上轎輦,將她撇在身後。
姜婉言斂了笑意,這樣也好。宜貴嬪自己拾掇乾淨了,就不會牽扯到她的身上。
不過,少了一個能利用的人,這張彩艷也是可惜了。
撇下姜婉言的宜貴嬪正穩妥地坐在轎輦上,背往後仰靠在椅背上,半闔了眼。
到底是誰會這麼好心?她還沒出手,就有人幫她先處理掉了。
然而看方才姜婉言的模樣,應該也不是她做的。
真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也罷,反正這一樁糟心事就這麼被人拾掇掉了。她也樂得清閒,至於是何人所為,還是得慢慢查。
何妃揉着眉頭,臉上也滿是倦容,她指着被她扔在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吧。」
荷香依言將散落在地上的「證據」都給撿了起來。重新整理之後,放在何妃的手旁。
「走吧,咱們也看看皇上會如何處置他一手造出來的『真兇』。」何妃笑得嘲諷。
荷香眼皮一跳,卻依舊是捧起那一堆「證據」跟上了何妃的腳步。
坐在轎輦上的何妃此時的臉色可並不怎麼好看。她嘴角噙笑,眼中卻帶着寒意,讓人看了渾身的汗毛豎立起來。
「皇上吶皇上,您可當真是給臣妾出了個難題吶……」何妃斂眸低喃着,聲音輕得只有她自己聽得清楚。就連與她站的最近的荷香。也只看見她張了張嘴巴,卻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
顧雋聽到李全忠替何妃通傳的時候,也是皺了下眉。何妃不可能閒着沒事找他,所以這次求見恐怕還是文婕妤的事。
作為一個父親,孩子還未出生就沒了,他也不願意再有人提起這件事。免得揭自己的疤痕。
「讓她進來吧。」
然而顧雋也不可能將何妃拒之門外。
他將手中執着的奏摺合上,放在一側。然後目不轉睛地看着此時正走過來的何妃,以及手裏捧着眾多東西的荷香。
「妾參見皇上,皇上萬安。」何妃行禮道,而立在她身後的荷香也跟着行禮。
「起吧。」顧雋將視線投在站在她身後的荷香的手上的那一摞摞得整整齊齊的東西。
「謝皇上。」
何妃見狀。也沒有多耽擱。轉身就示意荷香將東西呈給顧雋。
然而李全忠從荷香手中接過東西,隨後恭敬地放在顧雋的手邊。
顧雋象徵性地翻閱了一下證詞,隨後又翻翻撿撿了那些所謂的「證物」。
反正這些東西都是他安排李全忠去做的,至於結果怎麼樣他都一清二楚。沒有意義再去仔細翻閱。
最後,顧雋重新將東西放在手旁,然後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的桌上,靜候着何妃的下文。
何妃見他將東西也都看了一遍:「皇上,妾查到張采女身邊的貼身宮女依雲與馬良儀的宮女是老鄉,平常交往甚密。所以此次的事情,張采女才有可乘之機。」
即便二人心中都心照不宣。這不是張采女做的。至於是誰做的,他們也清楚。不過這會兒做戲,也該得做的像一些。
「張采女……」顧雋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