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所中的毒針和尚鐵弓一樣,毒性遠比當日鄭元鋒、余不足所中的為甚,蘇柳倒地後全身抽搐,十分可怖。曾毅見狀,焦急不已;白樺滿臉怒色,衝着苗水仙叫道:「你不是答應我不再用毒害人了?怎麼還不肯悔改?」
苗水仙心中氣惱,狡辯道:「是你師哥胡攪蠻纏,不讓我好好和你說話。」
白樺道:「你快給我六哥解毒!」
苗水仙昂然道:「你答應隨我走,我就給你六哥解毒。」
蘇柳蜷在一邊,十分痛苦,咬着牙說道:「十弟,你不可跟他去!」
苗水仙問道:「樺郎,你答不答應?」
白樺好生為難,但見蘇柳掙扎在地,實在不忍心看他受苦,廢然道:「我跟你去就是,你把解藥拿出來吧。」苗水仙大喜,走去牽起白樺的手,轉身便走,曾榛大叫:「十弟不可!」白樺恨恨地道:「我不去,你能救六哥的命麼?」頭也不回地跟着苗水仙飄然而去。這一下兔起鶻落,曾榛心有餘悸,看着蘇柳為自己擋了一針,心中又羞又愧,但依舊滿腹狐疑:「他連二哥都能殺,為什麼要替我擋住毒針?難道他是故意演給我看的?」
只聽羅甘沖自己叫了一聲,拋出一個瓷瓶,道:「這就是解藥了!」說着放下曾毅,轉身追了主人去。
曾榛給蘇柳餵下解藥,蘇柳調息半晌始得復原,說了聲:「謝謝八弟!只可惜十弟這一去,不知要受多少罪。」曾榛轉頭不理,道:「你若沒事了,就趕快起來和我去追丐幫,把事情問個清楚。」
蘇柳走去解開曾毅穴道,道:「大哥,此處人多眼雜,兄弟一會免不了一場分辨,你現在馬上去峨眉山,找我師尊陸大俠,在那裏住上幾日,我就回去接你。」
曾毅道:「兄弟有難,做兄長的怎麼能獨活,我陪你一起去。」
蘇柳指了指一旁屋頂被點住的群丐,低聲道:「並非兄弟嫌大哥累贅,只是你現在身份特別,丐幫的人近在咫尺,他們若認定了你是反賊,我反而不好辯解。大哥,聽我的,先去峨眉山等我。兄弟還要替你手刃昏君呢,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曾毅眼含熱淚,十分不舍,顫聲道:「好兄弟,保重!」說着躍下屋頂,消失在了夜幕中。
蘇柳走去解了群丐穴道,朗聲道:「諸位丐幫同道請了,隨我一道去見你們四位長老如何?」
群丐不知曾毅就是朝廷緝拿的欽犯,見他走脫也不以為意。為首的丁阿吉厲聲道:「蘇六俠,你當真不怕自己的劣跡全被指認出來嗎?」
蘇柳仰天大笑,朗聲道:「蘇柳行得正、坐得端,自負問心無愧,怕什麼沒來由的指認?」
丁阿吉雖然對他疑慮,但見他這等光風霽月的丰采,也不禁欽佩,抱拳道:「蘇六俠,請了!」
蘇柳、曾毅、丁阿吉三人當先躍下,群丐緊跟在後。十數人在鎮中四處尋找不見眾人蹤影,直奔出金口鎮外。在一片柳林中,發現了群丐圍成圈子坐倒,圈子裏有紫雲三尼,有丐幫四老,有那四個怪人,還有華松、黃槐兩人。
原來黃煙四起時,樑上四個怪人挾持見微率先衝出客棧,見犀、見諦在後面緊追不捨。馮大海、胡克柔解開廳中群丐穴道,命人負了賽嚴霜、尚鐵弓先走,兩人兜了個圈子,欲到屋頂堵截蘇柳。哪知出門遇到華松、黃槐,這兩人在屋外早聽到賽嚴霜對蘇柳說的話,他倆心懷不軌,十分關心郞柏死後的情狀,打定主意要從丐幫嘴裏套出不利於蘇柳的證詞。因此派曾榛、白樺先去截住苗水仙等人,自己哄騙馮大海、胡克柔說兩個師弟已經去取解藥,「千里江山圖」也會原封不動的交給丐幫,當下要緊的是到鎮外追住紫雲三尼,報賽嚴霜一臂之仇。丐幫二老對蘇柳叛派一事深信不疑,更兼峨眉派向來持身端正,斷不會私自偏袒,當下與兩人一同去追紫雲三尼。追到鎮外柳林,卻見群丐都被打倒在地,賽嚴霜獨坐着緊閉雙目,一語不發;尚鐵弓兀自在地上抽搐,紫雲三尼也被縛在人群中。四個怪人懶洋洋地坐在大柳樹下,兀自喋喋不休,不知是正是邪,華松等人一時都不好忖度。
馮大海當先朗聲道:「四位高賢到底是哪條道上的,到底是幫着尼姑,還是幫着叫花子?劃個道兒,也好叫姓馮的別錯怪了好人。」
四個怪人中站出一個矮小羅鍋,他若直
第七回黃雲散漫風蕭索,赤甲斑駁雨滂沱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