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陸玉蓉來到思仁堂,只有陸玉樹坐在桌邊。
陸玉蓉坐到陸玉樹對面。
思仁堂是他們一家人共聚一堂吃飯之處。
中央擺了一張紫檀圓桌,陸玉樹坐在桌邊低頭沉思。
屋內顯得空空蕩蕩。
陸玉蓉一襲月白羅衫,清爽宜人:「大哥呢?」
「練功到興頭上,不吃了。」陸玉樹悶聲道。
他往後靠到太師椅背上,懶洋洋的道:「聽說昨天喝醉了?」
「你這個月多取了一百兩銀子。」陸玉蓉淡淡道:「下個月補上。」
「我說丫頭,你別打岔!」陸玉樹一拍桌子,大聲道:「我身為公子,還不能多取一點銀子用?」
「不能。」陸玉蓉淡淡道。
陸玉樹哼一聲,泄了氣:「至於嘛,不就是一個白衣神刀,我最討厭穿白衣的男人!」
陸玉蓉揚聲道:「席老,讓他們上菜。」
「是。」席霧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陸玉樹道:「照我說,直接宰了,也算立威,這傢伙忒狂!」
「立威?」陸玉蓉淡淡道:「想殺杜風,你覺得要多少高手陪葬?他的刀法你也見到了,席老他們一對一能勝嗎?」
「一個不行那就兩個,三個!」陸玉樹哼道:「不信收拾不了他,不給咱們國公府面子,那就收拾了他,震懾宵小之輩!」
「你就知道殺殺殺。」陸玉蓉搖頭,失望的道:「憑着殺人,能做成什麼事?」
「那姓杜的還不一樣,就知道殺殺殺!」陸玉樹不服氣的道。
「人家那是殺惡人,替天行道!」陸玉蓉沒好氣的道:「你呢,看到不順眼的就殺,就因為人家穿白衣裳,是不是?」
「反正穿白衣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陸玉樹撇撇嘴:「殺了准沒錯!……你不會對這個白衣神刀動心了吧?」
「你說呢!」陸玉蓉道。
陸玉樹嘆口氣:「也是,你喜歡女人。」
「誰說我喜歡女人了?」陸玉蓉白他一眼道:「別亂說!」
陸玉樹道:「我看你更喜歡跟女人呆一塊。」
陸玉蓉沒好氣的道:「我既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兒女私情太無聊,耽擱正事!」
「你呀……」陸玉樹搖頭道:「心太大!」
「二哥你要管用,我也不用勞心勞力!」陸玉蓉哼道。
陸玉樹道:「既然不是喜歡上他,為何待他那麼好?沒那必要!」
陸玉蓉嘆了口氣。語氣緩和,語重心長的道:「咱們國公府有勢,想讓人歸心,就要結以恩義,以真心真誠打動別人。」
陸玉樹撇撇嘴。
「廣交朋友,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你倒好,自絕於人!……算了,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下個月扣掉一百兩,……你若招惹杜先生,下個月甭想出府!」
「誰是哥哥誰是妹妹啊!」陸玉樹氣得大叫。
幾個侍女裊裊進來,擺上十道菜與兩道湯。
陸玉蓉不理會他,接過銀箸開始吃飯。動作優雅。
陸玉樹忙閉嘴,在侍女們跟前要維持自己二公子的面子,男人面子事大。
這個妹妹太精明,原本找算狠狠收拾一頓姓杜的,最好宰了,卻被識破,只能罷手。
席霧忽然進來,遞上一封信:「小姐,杜先生讓人送來的!」
陸玉蓉一怔。
席霧打開,然後抖了抖。沒有異樣後遞給陸玉蓉。
陸玉蓉掃了幾眼,忙放下銀箸:「杜先生要走,我得去送送,席老。備馬!」
「是。」席霧應一聲,忙出去了。
「姓杜的要走?」陸玉樹呵呵笑道:「他倒是識趣!」
陸玉蓉橫一眼他,轉身往外走。
席霧已經在府外備好兩匹神駿紅馬,拿一件月白披風。
陸玉蓉一出來,席霧遞上披風,翻身上馬。
「駕!」兩騎沖向大街。
陸玉蓉面帶白紗。緊跟在席霧身後縱馬而馳,披風翻卷,英姿颯爽。
席霧不時伸掌一推,前面來不及避開的行人被平穩的推出去,一路暢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