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盯着眼前這飛刀瞧,雙眼微眯。
半晌後,他將飛刀放到石桌上,雙手結印,奇異氣息絲絲縷縷纏繞到那飛刀上。
范毅緊盯着楚離與飛刀,一瞬不瞬,雙手緊緊攥住,關節已然發白,恨不得衝上前助楚離一臂之力。
他一直苦修武功,便是報仇的信念在驅動。
資質更強,但他最強的資質是努力,是同門師兄弟們十倍努力,幾乎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即使干別的,也是在追查兇手。
他通過謀劃,結識了攬星宗高徒耶律功,通過耶律功請了攬星宗高手相助,想要尋找出自己滅府的仇人,可惜攬星宗沒能推衍出來。
據說此人太過厲害,攪動天機,攬星宗無法準確找到他。
天下之大,攬星宗沒辦法,他也就絕望,但知道這仇人一定非同小可,否則斷不會隔絕攬星宗的推衍。
他修煉越發拼命,數年間勇猛精進。
這一次遇到楚離時,他也沒在意,後來發現楚離的推衍之術恐怕更勝攬星宗一籌,這便是所謂的奇才了,才動了求助的念頭。
種種示好都是為了這一刻。
楚離慢慢鬆手,皺眉想了想,搖頭道:「看不太清。」
「還是找不到麼……」范毅頹然苦笑一聲道:「也是,我不該抱什麼希望。」
楚離起身進了屋內,很快出來,手裏拿着紙與筆放到石桌上,坐下來開始繪畫。
范毅精神一振,頹廢的精神陡然收起,直直的盯着楚離,看着他寥寥數筆畫出一幅肖相。
畫像中卻是一個女子,貌美如花,眼神透着煞氣,令人凜然生畏,不敢靠近。
雖然只有寥寥數筆卻極為傳神,而且將此女相貌畫得清清楚楚,宛如她便站在眼前,鳳眼微眯打量着自己,看得范毅後退一步。
楚離扭頭道:「這便是飛刀的主人。」
「不可能!」范毅沉聲道。
楚離眉頭挑了挑道:「范兄你識得此人?」
「天刀宗宗主宋曼茵!」范毅咬着牙,沉聲說道。
他雙手握拳,青筋賁起。
楚離道:「我只是根據推衍而出此刀的主人,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卻還是要好好查一查,萬一真誤會了呢,那罪過就大了!」
「你沒見過她吧?」范毅盯着楚離,雙眼如電,仿佛要看透楚離臟腑。
楚離嘆口氣道:「這般大人物,我哪能識得,不過這位天刀宗宗主的殺氣太濃,而且殺過太多的人,如此殺戮有傷天和。」
「天刀宗……」范毅瞪大眼睛。
楚離道:「天刀宗也算是頂尖百宗之一吧?」
范毅慢慢點頭。
楚離皺眉:「那天刀宗難道與南天門有什麼瓜葛?范兄你先前識得這天刀宗宗主?」
「不識!」范毅冷冷哼道。
楚離不解的看向他。
范毅直勾勾看着遠處,好像陷入回憶中,怔然說道:「家父與家母便是天刀宗弟子!」
楚離訝然:「范兄你竟出身名門?」
范毅抬頭看天,忽然發出一聲冷笑,搖頭道:「原本還以為是天刀宗薄情,因為爹娘的死而懶得理會我,卻原來是這般!」
他事後曾經悄悄查過,天刀宗根本沒有替父母報仇之意,好像他們不是天刀宗弟子一般。
那時候,宋曼茵還不是天刀宗宗主。
但他對天刀宗毫無親近之意,只有心寒。
關於他的身世,一直沒泄露出去,只有師父一人知曉,後來師父亡故,世間再沒人知曉他的身世,宋曼茵他們也不可能知道。
照理來說,天刀宗這般頂尖宗門,弟子遇害是一定會報仇的,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報仇,這是宗門凝聚人心之根本。
偏偏他父母雙亡之後,天刀宗沒什麼動靜,好像沒人知道一般。
他不相信天刀宗會不知道父母橫死,每個弟子的生死宗門都會知曉。
他從沒有朝這個方向去想,從沒想過殺害父母與一府人的會是天刀宗,現在看來,種種可疑都在證明楚離的說法,未必不可能。
可他萬萬想不到,會是宋曼茵下的手。
宋曼茵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