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金光閃爍,慢慢旋轉,梵音裊裊,隱隱約約,映得楚離莊嚴神聖。
慧廣和尚鬆一口氣。
他一看到楚離的模樣便知自己救不得,唯有求助於方丈,看來這一步做對了。
大慈恩寺深不可測,即使他身為大慈恩寺弟子,也不知大慈恩寺到底有多少高手,有什麼奇功絕藝不為人知,有多少壽命悠久的老僧。
唯有方丈心寂才知曉大慈恩寺的深淺,才能找到辦法救定如。
時間在慧廣和尚的感覺里好像不再流轉一般,看着金光閃動的佛珠一直懸浮於空中,被無形的力量擋住,無法下降,便知道不太妙。
他知道方丈戴着的佛珠乃是寶物,每一顆佛珠都包含了大德高僧們的加持,都蘊含着佛光,鎮伏邪魔最有奇效,看來對定如卻沒什麼效果。
定如仍舊一幅痛不可當的模樣,身體抽搐着,臉色已經漸漸枯黃,青氣隱隱,再這麼下去,撐不了太久定如便要氣絕而亡了!
他焦急的走來走去,全沒有了平時的沉靜。
心寂緩緩說道:「急不得,莫失了分寸,他這一陣子在哪裏?」
慧廣和尚搖搖頭道:「弟子不知,一直閉關參悟,以為定如也一直在閉關,……他莫不是走火入魔?」
「業火焚身。」心寂搖頭,沉聲道:「定性!」
灰色僧袍閃動,定性宛如一陣風出現在他們跟前,合什一禮:「方丈,慧廣師叔。」
心寂道:「定如這一陣子在忙些什麼?一直不在寺內吧?」
定性看向楚離,臉色微變:「定如師弟他……?」
「業火太猛,無法壓制。」心寂霜眉緊鎖,沉聲道:「他在忙什麼,惹如此大的因果?」
定性左右看一眼,神情肅然。
楚離所做的事太過重大,一旦泄露出去,將引起一場大亂,大慈恩寺幾乎承受不起這後果,所以他一直閉嘴不談,只有他與楚離兩人知曉。
心寂越發好奇:「說罷,外面沒人。」
慧廣和尚也好奇的看着他。
定性和尚看一眼楚離道:「定如師弟扮成李奇,成為南天門的供奉,牽動南天門與齊天門的大戰,最終好像助南天門勝了齊天門!」
「當真是胡鬧!」心寂和尚沉聲道。
慧廣和尚臉色肅然。
齊天門與南天門都是不弱於大慈恩寺的頂尖存在,定如如此行事,一個不慎,會把大慈恩寺牽扯其中,甚至引起兩門一起攻擊,大慈恩寺消受不起。
定性和尚道:「這也是陰差陽錯,並非定如師弟的本意。」
「怪不得如此。」心寂恍然嘆息:「牽扯到一宗之命運,逆天改命,業力自然龐大……」
「方丈,定如師弟不要緊吧?」定性和尚忙道。
他現在越發覺得楚離的厲害,厲害之處不在武功,而是心智手段,挑動南天門與齊天門大戰,翻雲覆雨,靠的可不是武功。
這般人物要是夭折,是大慈恩寺的莫大損失。
「怕是撐不過去。」心寂輕輕搖頭:「業火太強,他壓不住。」
定性忙道:「那聞妙師祖呢?」
聞妙和尚也身具天眼能,而且身懷琉璃妙蓮經,火候比楚離還深,定性雖然輩份不高,但負責寺內一部分情報,對這些頗為了解。
心寂搖頭道:「業火只是個人的,外人無法相助。」
「那總不能看着定如師弟慢慢死去吧?」定性和尚道:「方丈您神通廣大,總會有辦法吧?」
「唉……」心寂搖頭:「別的還好,可這業火乃是最大劫,縱使是神通也沒辦法。」
「那定如師弟死定了?」定性和尚道。
心寂默然不語。
三人說話之際,楚離臉色越來越枯黃,身體也開始變得乾枯,好像無形的力量在抽取他的水份,好像被放在火上烤一般。
看着楚離縮小了一圈,三人臉色越發沉重。
「實在不成,讓定如轉世重修吧。」心寂平靜的道。
「定如善於死裏求生。」慧廣和尚道:「我相信他能撐過來。」
「被業火焚燒,比死去更痛苦。」心寂道。
他這般容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