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觀照之際,發現胡天來臉色陰沉的走到自己小院外,輕輕敲門。
楚離揚聲道:「師叔請進。」
他聲音嘶啞如沙子摩擦一般,乾澀難聽。
他搖搖頭,一身傷還沒能完全恢復。
胡天來推門走進小院,猛一下坐到石桌旁,將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抬頭看到楚離站在大廳門口,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氣息虛弱,頓時怔了怔:「怎麼了這是?」
楚離嘆道:「練功走火,師叔有什麼心事?」
胡天來打量他幾眼,發現沒什麼大礙,雖然中氣虛弱,臉色蒼白,但生機勃勃並沒有性命之憂,慢慢療傷恢復便是了,於是哼一聲道:「楚離,被你料中了。」
楚離道:「什麼事?」
&那義子!」胡天來冷冷道。
楚離一怔,隨即搖搖頭沒說話。
他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也知道說什麼都沒用。
他端起酒壺替兩人斟滿,然後一飲而盡。
胡天來也一飲而盡,長嘆一口氣:「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楚離道:「師叔應該有這個準備才是,畢竟他當初進去的時候年輕,再加上是玄心宗,怎能沒料到這般情形?」
&倒也是!」胡天來輕輕點頭道:「是有一點準備,卻沒想到成真,當初破陣的時候也曾猶豫過,結果發現真破了陣,現在看來,這是玄心宗的計謀,當真狠毒。」
楚離道:「可能還有別的關竅,才能破開陣法吧。」
他腦海里不由的想到了趙凌峰,高深莫測,一定有趙凌峰在其中推波助瀾,否則僅憑一個胡靈山怕是不可能做到那般壯舉。
玄心宗準備將計就計,卻沒想到趙凌峰來個將計就計再就計,反將了玄心宗一軍,重創了他們,否則玄心宗再狠也不可能接受那麼重的損失。
這是趙凌峰棋高一籌暗算了玄心宗一把。
他覺得自己這一番推衍應該不離十,玄心宗索性利用那麼大的損失來證實胡靈山的身份,從而潛入飛天宗內部,關鍵時候能夠來個反殺,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照理說,胡靈山不會被人懷疑,畢竟那麼大一個投名狀,沒人會懷疑他。
可惜運氣不好碰上了楚離。
楚離再次斟了兩杯酒,嘆道:「那師叔準備如何處置?」
&處置!」胡天來咬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他何時會露出馬腳!」
&將計就計?」楚離問。
胡天來緩緩點頭道:「再給玄心宗來一記狠的!」
楚離道:「他們未必會上當。」
上一次玄心宗已經吃過一個大虧,這次怕是會吸取教訓,不會再上當,會求穩。
胡天來冷笑一聲:「他們對咱們越是痛恨,報仇心越急切,就不愁他們不上當,你到時候再出去走一走,刺激一下他們!」
楚離道:「那沒問題!」
胡天來道:「等你武功恢復了再說不遲。」
楚離舉起玉杯道:「看來我還真不能等天魔乾坤鎖失效。」
&胡天來點點頭:「我也準備利用你勾一下他們,給他們一記狠的。」
楚離笑着點頭。
胡天來一口氣又喝了幾杯,嘆道:「這件事我只能憋在心裏,不能跟旁人說,免得泄了密,想來想去只能跟你過來說一說。」
這件事只有三個人知道,他與宗主,還有楚離。
他查明了真相之後,不能跟宗主發牢騷,否則便是對宗門不滿,只能找楚離才能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否則憋在心裏真能憋成內傷。
楚離道:「師叔何必煩心,畢竟他只是義子,而且這麼多年沒見,感情也沒那麼親厚,否則他也不至於背叛宗門與師叔。」
&啊……」胡天來嘆息一聲。
他最終喝醉了,楚離沒扶他回去,免得被旁人看到有損暗殿殿主的威嚴。
這一陣子,宗內漸漸有青年弟子們回來,從隱峰迴到這裏,顯然是不再怕玄心宗。
胡天來在楚離院子的廂房睡了一晚,第二天離開,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威嚴,不復昨天的陰沉。
楚離繼續尋找自己的通天珠,甚至他想過說不定鑽進了自己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