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看向上官婷,她竟沖我微微笑着,讓我想起那天在飯店裏,她被張雨毆打袁卓的場景嚇到時,我就是這樣握着她的手。我不禁啞然失笑,她這是知恩圖報,也在安慰我呢。同時也覺得自己有點丟人,一個小小的畢飛竟然就把我嚇到了,好歹我也是和王厲、小鬼這種大混子來往、交手過的人,區區畢飛算個毛?想到這,我便挺直了腰,氣息也平穩起來。
「對了,這小子誰啊?」畢飛突然用下巴指了指我。
「哦,這是左飛,外地藝術生的老大。」張雨介紹道,「左飛,這是畢飛,飛哥!」
我不情願地跟着叫了一聲:「飛哥好。」
「哦?」畢飛的語氣里充滿輕蔑,看着我的眼神里也充滿鄙視,「張雨,你什麼時候和藝術生,還是個外地的藝術生混到一起啦?」隻言片語,便能看出他對外地生的不屑!
這人和傳聞中的一樣,特別、極其、非常的看不起外地生——外地生操過他媽是怎麼着?
「嘿嘿。」張雨只笑不說話,應該也是不敢說什麼。
而我,則非常想現場就暴揍畢飛一頓,第一次見面就引起我這樣不滿的他還是頭一個。
畢飛又看了上官婷一樣,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還似有所指的拍了拍張雨肩膀,顯然猜出了張雨的目的,張雨又嘿嘿的笑了,畢飛又捂着張雨的耳朵,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什麼。張雨立刻點頭答應:「行,沒問題!」
「走了。」畢飛拍拍張雨肩膀,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上官婷一眼,才轉身離開。
「飛哥慢走。」
張雨坐下來,還誇張地擦了擦額頭的汗:「左飛,別在意啊,飛哥就這性格。」
「嗯,他和你說什麼悄悄話了?」我隨口一問。
「沒事,讓我改天和他一起吃飯呢。」
我卻心中生疑,如果只是吃飯,沒必要捂着耳朵說啊,可那是畢飛給張雨說的悄悄話,張雨不想說給我聽也正常。吃完飯,我和張雨把上官婷送回宿舍,之後張雨回家,我回宿舍,但我倆還有一段共同的路要走。張雨就問,左飛,你看我和上官婷什麼時候能單獨約會?他這麼一問,我也怪不好意思,誰約會也不想帶個燈泡是吧,轉眼間我們三個一起約會都快一個禮拜了。我想了想,說我儘快給你安排,上官婷現在已經不怎麼排斥你了。
和張雨分開以後,我又接到了黃杰的電話,他問我有沒有到網吧去找余星,我說還沒有,這幾天正忙着當紅娘呢。黃杰就罵我不務正業,還說張雨不靠譜,不讓我把上官婷介紹給張雨了。我說張雨怎麼不靠譜了?黃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說是感覺上不太靠譜,跟上官婷一樣神神叨叨的。我也不跟他瞎扯了,說你快歇歇吧,下午我曠課也去找余星,行吧?
下午,我沒去上課,直接去了網吧,黃杰說這幾天遊戲裏有任務,所以余星基本每天都在網吧。在路上,我接到上官婷的電話,她問我怎麼沒來上課,我說到外面有點事,你不用管我了,她又問我什麼事,我說你話咋那麼多呢,便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過了一會兒,王瑤就打來了,問我不上課要去哪,看來上官婷又把事情捅過去了,這個姑娘真是……跟王瑤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把事情給說了說,說完也正好到網吧了。
「掛了啊。」和王瑤說了最後一句話,放下電話走進網吧,四處找着余星的身影。
結果余星沒找到,倒是找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傢伙正戴個大耳麥,手舞足蹈地罵着:「你他媽敢不敢說你是哪裏人啊……陝西人啊,陝西……」猴子沉默了一下,似乎想不起陝西有什麼黑點,不過那傢伙很快就創造出來一個:「你天天吃肉夾饃把腦袋給夾傷了,還是天天吃涼皮就能不要臉皮了?」
想到我和黃杰每天受死受活地在底層拼搏,而這傢伙卻在網吧逍遙自在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悄悄朝着他走過去,在他後脖子上狠狠拍了一下,然後快速裝沒事人一樣離開。猴子「嗷」的一聲跳了起來,摘了耳麥左右亂看:「誰打我了,誰打我了?!」旁邊的人都跟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而我早就隱沒在人群里了。猴子罵了兩句,又跑去前台要求調查監控,和前台妹子磨着嘴皮子:「真有人打我啦!『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