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張近秋和黑豬王,但憑直覺判斷,覺得這又高又瘦、氣質清冷之人便是張近秋,那又低又胖、皮膚黝黑之人便是黑豬王。
至於怎麼判斷出來的,呃。這個就無需多言了吧?
道上起外號,一般還是貼近這人體型、氣質的
這兩人一出來,嗡嗡亂響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也從側面證明了這二人的地位。張近秋看着我,依舊面色冰冷,而黑豬王倒是呵呵笑了起來:"原來是左飛左少帥,真是久仰大名。"
想我左飛在東城、西城都有名氣。但是名氣最大的還是龍城這個名號,到底是省城吶,三大勢力名貫三晉,一舉一動都備受各市關注。我說好說,二位大名我也早有耳聞。
黑豬王笑了起來,說左少帥,咱們難得見上一面,本來應該好好敘敘才行,不過我現在正追着一個仇家,咱們改日再敘哈。便一揚手。說兄弟們,咱們走!
人群頓時鼓譟起來,在張近秋和黑豬王的帶領下準備繼續前行。我立刻說道:"二位是要追斌子吧,斌子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能否給我左飛一個面子。放他一次?"
黑豬王立刻挑起眉來,說道:"你說你是左少帥,誰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再說了,就算你真的是左少帥,我們也不可能放過他的,他是天虎幫的二號人物,今日我們若是放過了他,日後他必會來找我們!左少帥,你為了這麼一個落魄之人,得罪了我們不太好吧?"
我笑了起來,說今天你們若是執意要追,那我還真要得罪一下了。
我一邊說,一邊在心裏琢磨,第一枝應該背着斌子跑遠了吧?我的目的就是拖住張近秋和黑豬王,現在看來已經完成了,只需再跟他們扯兩句廢話。就能抽身而退了
黑豬王還要再說話,張近秋突然冷冷說道:"和他扯這麼多做什麼?就算他真的是左少帥,在這裏幹掉他誰能知道?再說,知道了又能怎樣,我們二人聯手,還怕他區區龍城將軍盟麼?"說完這句話,張近秋便毫不猶豫地摸出一支手槍,抬手便朝我射了過來。
我吃了一驚,完全沒想到張近秋說動手就動手,果然是道上有名的黑心大哥,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我本能地往旁邊一閃,但是心中惴惴直跳,知道自己怕是完了,這張近秋能混到這種程度,槍法肯定極其了得!
而就在這時。我的脊背突然受力,像是被人托住,整個人都往上飛去。那顆灼熱的子彈頓時從我耳邊刮過,燒的我耳朵都疼到不行。緊接着,我的眼前便是一陣眼花繚亂,天和地仿佛都顛倒了位置,眼前一會兒是天,一會兒是地,一會兒是滿天星辰,一會兒又是排排民房,像是在坐過山車似的。
而那槍聲也如爆豆一般噼里啪啦地響起,少說也有十多個人摸出手槍朝我射來。而我的身子在空中忽上忽下,愣是沒有被射中一下,不過過山車的感覺肯定不太好受,搖的我幾乎都要吐了,眼前還時不時地閃過一片白色。我很確定,這是有人在幫我,而且幫我這人身穿白衣。
也不知上下顛倒了多少下,我的身子突然高高飛起,接着便"砰"一聲落在了屋頂之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的後領便被人抓起,接着"唰唰唰"往前飛奔起來。
我經常抓着人跑,這麼被人抓着跑卻是極其罕見。
抓我這人身手極好,超過我不知多少,抓着我還能在眾多房頂之上彈跳自如。頭頂的烏雲已經散開,皎潔的月光撒向各處,這人身着一身白衣,連鞋子都是白色的,帶着我呼呼前行。
我忍不住想起,有一次我們幾人遭到星火襲擊,就在西城的大街傻瓜被眾多黑衣人包圍、亂砍。那時候我們身手還不是很好,幾乎被這些黑衣人砍死,關鍵時刻便是一眾白衣人突然現身救了我們。
現在這白衣人,和那干白衣人有沒有關係?
這人提着我,就像提着個大馬猴,在這片棚戶區跳來跳去,很快便離開這片區域,朝着更加荒無人煙的地方奔去。這人身手遠勝於我,自始至終也未和我說過一句話,可不知怎地,我竟然對他無比信任。
在他的手裏,竟然無比踏實。
所以我很不爭氣的,睡着了
可能是先前被晃的太過劇烈,腦子太昏的緣故,真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