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京城之前,曇華特意去尋了魏雲墨。
魏雲墨比之前更瘦了些,不過卻是看着依舊溫和,見了曇華之後便是露出了笑意來:「你要回禽城了?」
「嗯。明兒的船。」曇華隨意的往書桌邊上一坐,伸手翻了翻他桌上放着的書,見了上頭的密密麻麻的註解,便是忍不住勸道:「縱然讀書要緊,也別太累了自己。你瞧瞧,都瘦了許多了。舅母看見,又該心疼了。」
「嗯。我有分寸。」魏雲墨頭,自己搬了椅子在另一邊坐下,神情很是自然的便是提起了關於她和朱弦的事情:「你和朱家侯爺的事情——」
「嗯?」曇華抬起頭來看向魏雲墨,見他神色自然,並不見其他的意思,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其實也沒什麼的,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就傳成了這樣。你知道,他和那個瑞安郡主,可是早就了婚事的。」
「嗯。」魏雲墨應了一聲,聲音裏帶了一絲軟軟的笑意:「你也別擱在心裏,這樣的事情,傳一陣子也就被忘記了。」
曇華心中一動,笑着看魏雲墨:「你是擔心我?不必擔心,我沒事兒的。你瞧着我哪裏像是在意這個的?放心,我只當是沒聽見就是了。倒是你,好好應考,我在禽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嗯。」魏雲墨笑起來,忽而又認真的言道:「若是我考中了。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如何?」
曇華眨了眨眼睛,「什麼事情這樣重要,竟是如此鄭重?不過,何必非要你考中了才跟我呢?現在也是一樣的,罷,什麼事兒?」魏雲墨倒是鮮少和她提什麼要求,或是讓她做什麼事兒。所以,她倒是覺得有些羞愧起來——她也該多為魏雲墨做些事情的,只是一味接受魏雲墨的寵溺疼愛,倒是被嬌慣壞了。
魏雲墨卻是搖搖頭。只是堅持:「等我高中之後再這事兒吧。不急於一時。」
「真的?」曇華狐疑的看了一魏雲墨一眼,有些不大相信。他這樣鄭重其事的提出來,想來應該是很重要才對,可是為什麼偏這個時候又不肯了?難道,高中之後才,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麼?
魏雲墨一笑,了頭:「我幾時騙你了?」
曇華這才作罷。沒追問下去。二人就着曇華回禽這個事兒又了一回,魏雲墨多少有些不放心,囑咐了許多的話,最後又鄭重道:「到了禽城,立刻寫信過來報平安,可知道了?」
「嗯,哪裏就能出什麼事兒?舅母派了人跟着呢。又是走水路。安全着呢。」曇華笑着應了。心頭卻是明白魏雲墨這是擔心她,不然也不會這麼話。
第二日,曇華早起和魏家的人一一告別之後,便是乘車去坐船回禽城。
朝華一路上也沒看曇華,不知道心裏想着什麼事兒,倒是很安靜。接下來的一路,也相安無事。
倒是醉秋和春梅幾個知道內情的丫頭擔心得不行——退婚,這個事情可大可。真鬧大了,以後哪裏還有好人家敢上門提親?還有,周老夫人和李恪非那頭又是什麼態度?不過,既然特特的寫信叫曇華回去,想必也是氣得不行。
曇華倒是很坦然,也很淡然。對她而言,她倒是不怎麼在意周老夫人和李恪非的想法。至於以後再親——還早着呢。誠如魏毓的那話,不定因為這個,反而更能看清楚人心,從而挑一個順心如意的夫婿也不一定。
等到回了禽城,進了李家的大門,曇華甚至來不及歇一口氣,便是讓去周老夫人的院子。來傳話的是琴鶴帶出來的丫頭,完了周老夫人的意思,便是又隱晦的提醒了一句:「最近老夫人身子不大好,請了好機會大夫,所肝火盛,引發燥熱,這才發了病出來。」
曇華還沒什麼,倒是朝華一臉擔憂和殷切:「那吃了藥可好些了?要緊不要緊?」
丫頭看了朝華一眼,笑着回了:「倒是也不打緊,大夫心氣平和了,也就好了。只是平日也要費心調養,最好是靜養一段時日,別再煩心。而且這段時間加上太太也重新管家,太太又傳了喜訊,老夫人一高興,倒是好了一大半。」
「哦?」曇華詫異了片刻,不過隨後也是平靜下來——算算時間,也是差不多了。之前她已經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鄭氏想必是急得不行了。所以,她走之後鄭氏立刻就採取了行動,這並不奇怪。不過,鄭氏運氣倒是好,這麼短的時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