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之後,便是將勤哥兒重新包裹起來,拿起大蔥往勤哥兒身上輕輕的打了三下:「一打聰明,二打伶俐。」隨後讓人將蔥扔在了房上。這邊是聰明絕的意思。
    拿起秤砣幾比劃,:「秤砣雖壓千斤。」這是寓意將來勤哥兒能出人頭地,受人敬重,地位高。
    接着又拿起鎖頭三比劃::「長大啦,頭緊、腳緊、手緊」。寓意便是要穩重,沉穩。
    再將事先準備好的金銀錁子往勤哥兒身上一掖,:「左掖金,右掖銀,花不了,賞下人」。
    最後用鏡子往嬰兒屁股上一照,:「用寶鏡,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淨」。
    最有趣的是,把幾朵紙制的石榴花往烘籠兒里一篩,道:「梔子花、茉莉花、桃、杏、玫瑰、晚香玉、花瘢豆疹稀稀拉拉兒的……」
    曇華饒有興致的看着,多少有些瞠目結舌:這洗三竟是有這麼多講究,她以前竟是不知道。
    直到這個時候,洗三便是算是完了。收生姥姥也是眉開眼笑——那些添盆兒,可都是要給她的。
    底下的人麻利的將殘局收拾了,一干夫人太太便是笑着讚不絕口起來——左右不過是稱讚勤哥兒的話罷了,一般都會這些。討個吉利,也樂呵不是?人家請你來參加洗三宴,也是想高興吉利。幾句吉利話,拉近了關係,何樂不為?
    只是曇華聽着,卻是覺得有些好笑——勤哥兒才多大?哪裏能看出什麼來?這些人也可謂是睜着眼睛瞎話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要緊的。曇華看向周老夫人。心裏琢磨到底周老夫人什麼時候將勤哥兒記在魏修然名下的事情。
    正想着這個事兒,曇華便是忽然聽鄭氏笑着開了口:「老夫人,今兒可算是大喜之日了。我倒是有件事情想求老夫人,還請老夫人允了我這個請求才好。」鄭氏的語氣十分誠懇。笑盈盈的,像是要什麼好事兒。
    曇華聽見鄭氏這話,卻是沒來由的心中一緊。總覺得沒什麼好事兒。
    一時間眾人都是停了笑談,看向周老夫人和鄭氏。周老夫人也是抬起頭來,看向鄭氏。雖然詫異,卻是很快笑道:「你倒是會挑時候,這麼多人,又是大喜的日子,我怕是還真回絕不得你了。好吧。你倒是看,想求個什麼事兒?」
    周老夫人的語氣雖然聽着溫和慈祥,可是曇華卻是從中捕捉到一絲不痛快來——鄭氏這樣,分明就是有藉機拿捏之嫌了。周老夫人要是覺得高興,那才有鬼呢。
    曇華靜靜的在一旁看着。想看看鄭氏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鄭氏笑容不減,好似撒嬌一般,伸出手來指了指奶娘手中的勤哥兒,笑盈盈道:「這卻是和勤哥兒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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