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她便潛伏在你的營帳之內,子時時分,才從你營帳中出去,溜進了穆爾王子營帳中。」
「兇案現場瀰漫了濃烈的酒氣,想必是當晚因為阿澤雅的離開,穆爾王子喝了些酒,已是醉醺醺。麗莎這才容易下手,在他胸前擊了一掌,做出被武功高強之人擊殺的假象,然後再用了阿澤雅的簪子。」
「當然,嫁禍給阿澤雅是麗莎的主意。」
穆爾巴盯着向晚,忽然就大笑了起來,「這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不要自詡聰明,中原女人!」
向晚看着他半響,忽然也笑了起來,隨後走到他身前,取出他的手,按在了麗莎腹部。
穆爾巴不知她這個動作是何意,向晚已經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有沒有感覺到麗莎的下腹是硬的?」
穆爾巴一驚,隨即觸了觸,當發覺竟真的是硬的時,極為不解。
一旁的向晚卻以解釋道,「麗莎在死時拉着你的手放在她的腹部,你以為,她這個動作並沒有深意麼?」向晚一笑,緩緩站起身來,「白天的時候,我問過一些人,麗莎早在半個月前邊開始食慾不佳,有人甚至看到她偶爾會嘔吐,而阿澤雅也證實了麗莎的異常,所以,麗莎其實早在半個月前便以懷孕,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孩子應該是你的……這也是麗莎為何在聽從你的指揮殺了穆爾王子後要嫁禍給阿澤雅的原因。」
「因為她懷有身孕,她希望你娶她,可是你的心卻全在阿澤雅身上,為了能給孩子謀一個幸福家庭,她這才選擇嫁禍阿澤雅,卻沒想到,你為阿澤雅的出事與她決裂,傷透了她的心。」
穆爾巴的手還停在麗莎腹部,這會兒所有的前因後果他終於想明白,頓時垂頭看着麗莎染血的臉,忽然便傾身緊緊抱住了她,撕心裂肺。
穆爾巴最終認罪,並且將所有的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案子這才算是了結。
驚異於向晚如此推斷能力和觀察力,這一次,一個個輕視她的人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連阿澤雅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些微改變。
「我父王已經備下營帳,向姑娘可以再次歇息一晚,明日再回王府。」
「不了。」向晚淡淡勾了勾唇,看了阿澤雅一眼,隨後翻身上了馬。
身後,朝陽也跟着躍上馬背。
阿穆珠從裏頭出來,這會兒倒是不再鬧騰了,看着向晚的目光除了一些審視之外,倒是再無一開始那般強烈的敵意。
「向姑娘!」
眼見着向晚欲駕馬離開,阿澤雅忽然出聲喚住了她,向晚回過頭來看她的時候,阿澤雅忽然便對她露出一個微笑,「謝謝你。在我對你無禮之後,你還能不計前嫌,救了我。」
向晚看了她片刻,笑了笑道,「公主錯了,我並沒有救你,在向晚眼裏,我只是還死者一個公道而已。」
阿澤雅靜默了一瞬,隨後道,「無論你出於何種原因,這聲感謝是我欠你的,自然當說。不過……」她抬眸,黑亮的眼珠子盯着向晚,「雖然你救過我,卻不代表我就會讓步。我願意和你公平競爭!」
向晚低下眉來,笑了笑,隨後應道,「好啊,那就公平競爭!不過,既然是公平競爭的話,那就請公主管好你的妹妹,那些蛇蟲鼠蟻的,可千萬要管好了,不然,我可是見一個滅一個!」
「你……」阿穆珠從後頭追上來,一時又找不到別的話說,只能狠狠跺了跺腳。
阿澤雅回頭看了阿穆珠一眼,回過頭來笑道,「一言為定。」
向晚沒再說什麼,直接夾了馬腹,馬兒便朝着夜色直接沖了出去。
鳳澈沒有回來,聽說是要在營中過夜。
向晚知道他有很多事要忙,雪城雖臨近西宇,可是另一面的交界卻是北羅。
雖然近幾年北羅與金元朝一直太平相安無事,但難保他不會突然進攻。所以此番不但要趕走雪城內駐守的西宇大軍,還得做好周邊的防衛,並不是一件易事。
第二天第三天,鳳澈都沒有回來,反倒是雲赫和北邱兩邊部落分別送來了一些好東西,一來感謝她洗清了阿澤雅的嫌疑,二來也是感謝她查出真兇。
而這些好東西里,除了一些女人用的首飾外最要好的要數一件狐裘披風和一件虎皮外袍,都是禦寒的好東西,尤其是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