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森聽出了她的不耐煩,急忙說:「我看見你坐公交車走了,想問問你為什麼提前下班而已?你該不會是去跟男生約會吧?」
對於他這種幼稚的、毫不負責任的猜測,葉雪只能報以兩聲冷笑:「約你個大人頭,你老師我現在都快要掛掉了,哪裏還有心情和力氣去約會!好了,你要是沒別的事就不要再囉嗦了。我也沒力氣再跟你多說。」
俞森知道她不會撒謊,心裏有些着急:「為什麼要掛掉了,你生病了嗎?」
聽出來他的焦急,葉雪心中莫名地溫暖起來,語氣也柔和了許多,「沒有生病,只是很倒霉而已。」
俞森最煩說話只說一半的人,但是對於這女人卻又無計可施,只好耐心地問:「怎麼倒霉了,你倒是說清楚啊。成天病怏怏的怎麼了得嘛。」
葉雪一想起球場邊那一幕就滿肚子是火,音量不自在地提高許多:「還能是怎樣,就是今天在球場邊被人用籃球砸暈了啊!我現在腦袋暈得要命,估計是腦震盪了,你說是不是要掛了嘛。簡直是不曉得走的什麼霉運。算了算了,我這會兒真沒力氣搭理你,我要回家休息了,拜拜啊。」說完,不給少年任何回絕的機會,葉雪果斷地掛掉了電話。
小時候,葉雪不怕什麼大病,就怕發燒。因為一發燒,頭就會暈乎乎的,即使躺在床上也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讓葉雪無比的難受。發燒,簡直就成了葉雪的噩夢。長大後,葉雪只要稍微感覺到一點點發燒的跡象,就會立馬吃藥,使勁喝水,拼命將其扼殺在萌芽階段。
此刻,被籃球砸後的感覺,簡直比發燒還嚴重,葉雪整個人都是頭重腳輕,一腳踩下去,感覺腳下如同層層浮雲一般虛無縹緲。好不容易靠着堅強的意志力,咬牙切齒地走回家,葉雪已是快要虛脫,關上門,立馬倒在沙發上,半點都不想再動彈。
葉雪想要睡一會兒,卻怎麼都憋不出半點睡意,依舊是難受得厲害,覺得身下的沙發都在打轉。葉雪的心裏越想越窩火,該死的傢伙,虧你還是老師,居然這麼莽撞,害得我現在這麼痛苦。老天啊,保佑我再也不要遇見那個所謂的體育老師了吧!不然,我的小命真的就危險了。嗚嗚,臭小敏,趕緊回國幫我揍那個傢伙吧,他差點砸得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葉雪打開電視,隨便選了一個台,想要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無奈,電視裏畫面飛快變化,葉雪卻仍然被頭暈所困擾着,半眯着眼睛看了好久,都不知道這是在演些什麼。
百無聊賴之時,葉雪聽見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敲門聲。房租不是已經交過了嗎?也沒有欠水電費,家裏人也不曉得我的住處。那到底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找我?雖然葉雪的腦袋在今天遭受了重擊,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判斷力。
她飛速地聯想到各種上門行騙、甚至故意敲門判斷屋裏是否有人以方便入室偷盜的不良不行為。不行!我不能開門。可是裝作沒人在家,萬一壞人撬門進來怎麼辦?
葉雪想到這裏,還是有些害怕,畢竟自己現在身體欠佳,要是遇到壞人可真是跑都跑不動了。
正當葉雪糾結的時候,門外的敲門聲消失了,手邊的電話響起,嚇了她一大跳。葉雪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小聲地說:「你又打電話來做什麼?」
電話里,男生焦急地說:「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為什麼不在家乖乖待着?」
葉雪有些莫名其妙:「我哪裏沒在家了?你又看不到,別胡說,好不好?」
「是嗎?那為什麼我敲那麼久的門,你都沒有反應?」
「什麼?是你在敲門?」葉雪大叫一聲,「你不是應該在學校嗎?不要跟一個病人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俞森沒好氣地說:「開你個大頭鬼啦,我從學校偷偷溜出來的,快點開門吧,我在門外站很久了。」
葉雪知道他不會輕易離開,只好從沙發上爬起來,極不情願地打開門:「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你老師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可沒心情跟你廢話。趕緊說完,我好回去休息。」
俞森看她又是這副死樣子,心裏有些惱她,「葉雪,你至於這樣嗎?我可是好心特意從學校飛車過來探病的,你居然連門都不准我進?簡直是太傷害我這顆脆弱的善良的少年的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葉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