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梓明想了想,覺得蘇沫這法子十分的有理,雖然面對面的對質更行之有效,但如果要顧及蘇府的面子的話,還是指認照片比較好。
當下,汪梓明便命人準備了筆墨紙硯,蘇沫靜了靜心,將王惠身邊的幾人的畫像都畫了出來,王惠的倒是不用,再怎麼要緊的事情,即便是她指使的,她也不會親自去做。蘇沫估摸着,這事情,如果真與王惠有關,她身邊的兩個大丫頭的嫌疑最大。
蘇沫心中有了計較,為了免得汪梓明覺得她有故意陷害王惠之嫌,她先將自己身邊的幾個小廝丫鬟都畫了,畫好一張,拿一張去給幾個地痞看,但是他們都搖頭表示不是。
看了幾人之後,蘇沫道:「我身邊親近的知道這事情,就這麼幾人了,再外面的下人,最多知道我出了門,不會知道的那麼詳細。再來,知道這事情的,就是大夫人身邊的人了,我出門必然要向她稟告一聲,這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因此當時我說的實話,大夫人身邊的幾個貼身丫鬟和嬤嬤都在。」
汪梓明點了點頭:「那就辛苦二小姐,將那幾人的樣子,也畫上一畫。」
蘇沫不愧是大家閨秀,從小便是琴棋書畫樣樣都學的,這丹青妙筆也是一絕,不過是寥寥幾筆,便清楚明白的勾勒出一個人的長相來。王惠身邊的幾人她見了無數次,自然是閉着眼睛也知道她們長得什麼樣子,幾乎是不假思索,便能準確的畫出樣貌特徵。
蘇沫先畫出了春梅的圖像,幾個小混混看了之後,還是搖頭,想一想,她又接着畫秋竹。
此時,幾個小地痞比她可還要緊張,如果能猜的人都差不多看完了而還是沒有的話,那麼他們的話的可信度就會受到懷疑,一旦找不到幕後主使,那他們就是伸脖子一刀,縮脖子還是一刀了。
幾個小混混心驚膽戰的等着蘇沫繼續畫嫌疑人,幸虧,當這次她將圖畫拿過來的時候,三個人都是眼前一亮,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她。」
「是她?」汪梓明精神一振:「你們沒有看錯。」
「絕對沒有,就是這個女人。」地痞們紛紛表示,別的都能看錯,給他們錢的人絕對不會看錯。
「蘇二小姐。」汪梓明回頭道:「這個,是何許人也?」
「是大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蘇沫沉沉道:「叫做秋竹,是從大夫人嫁來時便跟着來的,很得大夫人的寵信。」
蘇沫說着,有些為難。汪梓明想了想,也有些為難。
現如今這事情已經差不多清楚明白了,可就因為明白了,所以很讓人為難。
如果說,買兇勒索的是一個小小丫鬟,這好辦,該怎麼辦怎麼辦,想來就算是再護短,蘇晟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但是一個小小的丫頭,且不說她自己會不會有這天大的膽子找人謀害自己府里的主子,即便是有,她又哪裏來這麼多銀錢。蘇家再是有錢,一個丫鬟的月銀也是有限的,幾百兩銀子,除非是有什麼不正當手段,否則的話,絕對攢不下來。
用辛辛苦苦攢了半輩子的銀子,冒險去買兇害府里的一個主子,這該是多大的怨恨啊,是個正常人也不會相信,除非,她也是受人指使。
那現在所有的嫌疑,便指向了秋竹的主子,蘇府的大夫人王惠。
汪梓明只覺得本來在看見蘇晟回來時不那麼痛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蘇家一貫是清白的生意世家,這幾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兒子殺人案還沒弄出個一二三來,母親又弄個綁架勒索。
以前汪梓明一貫覺得自己是個英雄不問出處,從不會將旁人出身放在眼裏的人。可此時,看看面前溫和謙遜,有理懂事的蘇沫。再想想那個蠻橫囂張的蘇恆,再想想昨日蘇府門口見到的飛揚跋扈的王惠,只覺得大家傳的話真是太有道理了。
這同樣是蘇府的小姐少爺,一樣是錦衣玉食,千嬌萬貫長大的,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呢?
汪梓明想着,無奈嘆口氣,道:「二小姐,這事情事關重大,我要稟明大人才好處理。」
「確實是如此。」蘇沫嘆了口氣:「這事情確實是非同小可,莫說汪捕頭,就是我,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罷了,這本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還請汪捕頭原原本本的告訴薛大人和我父親便是。我就先回去了,那人是
第四十三章 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