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舞足蹈的,還是被拽進了包廂。
王慧被春梅安慰了一句,越想越覺得她的話有道理,這會兒稍微緩過來一點,看着李鐵嘴進屋,目光中不由的多了幾分陰冷和恨意。
李鐵嘴倒是真正走南闖北世面見的多了,倒是並不害怕,小廝一鬆手後,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道:「蘇夫人,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這個劫劫數難逃。我沒這個本事化解,拽不到這個錢,請你另請高明吧。」
「我這劫,真的就這麼厲害?」王慧惡狠狠的盯着李鐵嘴,轉臉對春梅道:「去把他的簽文盒子拿來。」
「是。」春梅應了聲,走過去,對李鐵嘴伸手:「把剛才裝簽文的盒子交出來。」
李鐵嘴自然是不樂意的:「那是我吃飯的家什,不能給你。」
春梅也是跟久了王慧,對着旁人的時候,脾氣並不好。見李鐵嘴不給,便對他身邊兩個小廝說了句抓住他,然後徑自動手去拿。
李鐵嘴背後背了個小框子,裏面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桃木劍香爐鼎,各種各樣的傢伙。
雖然李鐵嘴反抗了半響,不過還是輕易被春梅從框子裏的一堆東西中翻出了剛才那個木盒子,連忙拿出來,送到了王慧手中。
直到這時,李鐵嘴似乎才知道王慧這是要做什麼,反倒是一肚子的氣都消了,看着王慧嘆了口氣:「蘇夫人難道覺得,我是在誆你?覺得你抽到的三張簽文,是假的?」
王慧沒有回答,而是咬了咬牙,伸手將木盒打開,然後嘩啦啦的,將一盒子的簽文全部倒在了桌子上,然後打開了其中一張。
這是張再平凡不過的籤條,上面寫着,緣來緣散。
又再打開一張,又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簽語。
春梅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也走上去連着打開了兩張籤條,可無一例外的,都是些很尋常的簽語。好像剛才血淋淋的四個大字,三張籤條,只是她們的一場錯覺,根本不存在一般。
轉眼間,一盒子簽文開了一半,王慧終於慢慢的住了手,失神的往椅子上一坐,靠着椅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李鐵嘴長嘆了口氣,慢慢地走上來,將一張張被打開的簽文條折好,又放回到木盒子裏。
「我這裏有三百零八張簽文,其中上上籤四十八張,下下籤四十八張,而死簽,只有這三張。」李鐵嘴一邊收拾着,一邊緩緩道:「本來,若是一張死簽,只要多費些事,多費些時,縱然沒有辦法起死回生,也可以死地求生。但是三張死簽……」
李鐵嘴搖了搖頭:「夫人難道就沒有聽過那樣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世上的人啊,做好事的時候就生怕老天看不到,做壞事的時候,又以為老天看不到,真是可悲可嘆。三張死簽,血債血償,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夫人心裏一定是明白的,冤魂纏身,噩夢不散,漫天血光,生不見人,死不見魂啊……」
李鐵嘴念叨着,晃晃悠悠的出去了,這回,再沒有人攔着他。
王慧已經徹底的呆了,李鐵嘴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並沒有收走那三張死簽,桌上的點心盤子杯子都已經被掃落到了地上,杯盞一片狼藉。只有那三張血紅一片的籤條,像是一張張猙獰的臉,獰笑着看着王慧。
一片血紅中,仿佛有無數黑影從血跡中遊蕩出來,被吊死的丫鬟,臉色慘白望着她,瘋瘋癲癲的薛婉華,還有些看不清臉,甚至尚不成型的嬰孩,伸着雙手,撲了過來。
「啊……」王慧兩手抱住腦袋,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李鐵嘴出了酒館,晃晃悠悠的在西街轉了一圈,進了一家客棧,上了樓,進了一間客房。
很意外的,客房裏已經有人在了,見着李鐵嘴推門進來,那人便站起了身,赫然正是王山全。
李鐵嘴小心的鎖上了門,快步走了過去,笑道:「王老闆,成了,成了。」
王山全現在可不再是以前那個小混混模樣,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雖然還是那樣的眉眼長相,可整個人的氣質全都變了。似乎比以前瘦了一些,但是精神了許多,整個人給人種精明精幹的感覺,腰身也挺的筆直,穿着一身得體的衣服,即便是隨意的坐着,也沒人會相信他曾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