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裏面整整齊齊的放着一排的黃色簽文紙。
李鐵嘴做了個請的手勢:「蘇夫人,請抽出一張來,不要緊張,隨意就可以。」
「好。」王慧點了點頭,看了看,從中抽了一張出來,有些忐忑的遞給了李鐵嘴。
李鐵嘴接過王慧抽出的簽紙,這時候的表情還是很輕鬆自若的,便打開,便道:「不是我李鐵嘴吹牛,蘇夫人碰到了我,可算是……」
簽紙打開的那一剎那,李鐵嘴仿佛是被人猛地掐住了喉嚨一般,所有的話都截然而止,臉色也一瞬間變得很難看。手臂無意識的一揮,甚至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茶杯碎裂的聲音讓李鐵嘴猛然回過神來,接着努力想扯出一個笑臉,但是笑的太勉強,十分的難看。
「怎麼了?」王慧的心一下子被扯到了嗓子眼,有些緊張的道:「李大師,是不是很難辦?」
李鐵嘴手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咽了下口水,道:「夫人,麻煩您,再抽兩張。」
「再抽兩張?」王慧有些疑問。
「對,再抽兩張。」李鐵嘴道:」一而再,再而三,我需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一個常年占卜算卦的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製造氣氛,叫人能夠從表情語氣,肢體語言上,不知不覺的被感染,從而選擇相信。
更何況是心中本來就有鬼的王慧,她被李鐵嘴這麼一嚇,跟着緊張了起來,讓她再抽兩張,她也就順着又伸手過去,懸在木盒上半響,這才猶猶豫豫的又抽了兩張。頓了頓,遞了過去。
「李大師。」王慧不待李鐵嘴打開簽紙,便有些迫不及待道:「剛才那張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啊。」
李鐵嘴沒有先回答王慧的話,而是急忙的打開了另外兩張,隨着紙條被打開,臉色也白的不像樣子。
「李大師,大師……」王慧這會兒慌的不行了,連着喊了幾聲,幾乎恨不得伸手去搶:「簽文上,到底寫的什麼?」
李鐵嘴盯着手裏的簽文半響,終於長長的嘆了口氣,將三張簽文都往前一推,然後合上手裏的盒子收起來,起身將剛才收了春梅的銀錠放在桌上,道:「蘇夫人,我能力有限,這一劫,無能為力,告辭了。這頓飯,送夫人一句話,早備後事吧。」
王慧被李鐵嘴這句話說得心中一陣寒意,也顧不上李鐵嘴起身往外走,一把抓過桌上的簽文,顫抖着打開一個,然後像是沾上了什麼毒蛇猛獸一般,啊的一聲將簽文扔到了地上。
黃色的符紙上,四個硃筆寫的大字。
血債血償!
春梅也驚了一下,連忙將另外兩張都打開,一模一樣的黃色符紙,一模一樣的紅色字,血債血償。
那紅色,就像是鮮血在紙上暈染出來的一樣。簡直紅的要滴下來。
王慧抽了三張籤條,卻抽出三個一模一樣的結果,血債血償,是什麼意思,李鐵嘴剛才說,讓趁早準備後事。
王慧在一瞬間目光有些呆滯,踉蹌着往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春梅也被驚了一下,隨即被王慧坐下的動作又驚了一下,然後急忙的道:「夫人,夫人您別被騙了,那人一定是個騙子。」
「騙子?」王慧有點發蒙,茫然的抬起頭來:「是個騙子?」
「對。」春梅道:「哪裏有這麼巧的事情,能抽出一模一樣的簽來,說不定……說不定他那盒子裏的籤條都是一模一樣的,為的就是嚇唬人,好多騙點錢。」
春梅這麼一說,王慧頓時有點活絡過來了,猛然坐直:「對,一定是這樣……快,給我把他抓回來,來人……」
這李鐵嘴也是倒霉,他往外走的有點慌,因此一個沒留神和上來給其他包廂送酒菜的小二撞到了一起,雖然沒撞翻一身,但是卻也擋了下去路,慢了幾步,因此王慧身邊的小廝給衝出來抓了個正着。
「你們幹什麼?」李鐵嘴被小廝抓着,一下子不樂意了。
「我們夫人還有話要說。」小廝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兩人一邊一個抓着胳膊,將李鐵嘴往回扯。
「我沒話對你們夫人說了,放開我,快放開我。」李鐵嘴掙扎着,但他身材實在是乾癟瘦弱,怎麼也不是兩個正是年輕力壯的小廝的對手,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