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蘇沫,蘇晟現在整個人都暴躁的多,不用說,下午在錦繡布莊錢打探消息的人,自然是孟春派出去的,只是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鋪子背後所謂的京城嚴家,就是蘇沫而已。
雖然孟春這人看似可信,但終究是蘇晟的親信不是自己。蘇沫可以跟她說些王慧的事情,因為她相信在王慧和自己之間,孟春選擇的人一定是自己。但是直接與蘇晟抗衡的事情,就絕對不能透露一絲半點的風聲了。
蘇晟在聽了孟春的匯報後,自然是又發了一通火,順帶着將王慧和蘇恆又埋怨了一番。蘇家在嵊州的生意一貫的順風順水,若非是有織錦布莊這一茬,即便是京城來的人,想插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而如今織錦布鋪的所有庫存布料被一卷而空,旁人想要乘虛而入,就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了。
對這事情,蘇晟心裏其實是有數的,哪裏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正好自己沒貨,正好有人開張。這其中一定有牽連,但這不是空口白話隨便說的,說對方和自己店裏的卷帶詐騙有關,是需要證據的。對方既然如此處心積慮,未必會留下那麼好找的證據。
蘇晟發過火後,靜下心來想了一想,如今也只能靜觀其變,沒有其他辦法。
這一夜,蘇晟沒睡好。王慧也沒睡好,她如今已經解了禁足,外面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她的眼,知道了之後,也就能夠想到蘇晟會有多生氣,順帶着,會將這怒火自然的轉嫁到蘇恆身上。
這是王慧最不願意看見的情形。
蘇恆能大搖大擺的回來,似乎是有了靠山攀上了高枝。但在這場危機解決之後,他還是需要蘇晟的認可,若是不能繼承家裏的生意,他就什麼都不是。自己兒子的能耐,王慧心裏也還是有數的,哪怕你給他一萬兩十萬兩,叫他自己去尋個事情,自立門戶,那甚至不用三五年,就能敗的一乾二淨。
所以王慧為了蘇恆,也為了自己,還為了嫁出去的蘇辛,處心積慮的,也非得到蘇家的家產不可。
而她最恨的人,不用說就是蘇沫無疑了,這個她最恨最妒忌的女人生下的女兒,在安穩了十六年後,還是成為了她的敵人,給她帶來了無數的麻煩,這種麻煩,很有可能會變成災難,毀了她和她的兒子女兒。
現在想想,她都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年那麼自信,覺得一個沒娘的女孩子不會對她造成威脅,因此沒有對蘇沫下手。
其實別說當年,即便是後來,王慧也不是沒想過對蘇沫下手。但蘇沫和薛婉華不同。薛婉華只是個媳婦,再如何喜歡,那也是外人。而蘇沫,卻是蘇家的嫡女。
薛婉華有什麼不測,當然作為老一輩都是很不願意看見的,但是說到心疼也不過是爾爾。但蘇沫是蘇家的骨血,即便只是個女兒,意義也是不同的。所以開始的時候,王慧是顧忌着當年一下子死了一個主子四個丫鬟,還失蹤了一個嬤嬤,事情已經鬧得挺大的了,這當兒若是蘇沫再出什麼事情,怕弄巧成拙,被人懷疑。
而到後來,因為蘇沫一貫的乖順內向,蘇晟又對自己的兒子女兒疼愛有加,所以漸漸地,王慧也就沒將她放在眼裏,多一個人多一張嘴罷了,不用多少年就能嫁出去,到時候遠遠的尋個看不見的去處,也就不用平白的多添一條人命。
當然蘇沫不知道王慧此時的後悔莫及,也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前十幾年的逆來順受,才能熬到如今。若是在能力不及的時候強出頭,早就被王慧當做對手給剷除了。
宅門內院,看似安全的鐵桶一般,滴水不入。但真的想害一個人,特別是當家主母想害一個沒有親生母親照看的小孩,那簡直是再容易不過了,一千條命也不夠蘇沫用的。
王慧在房中越想越是不痛快,越想越是恨意難平,正坐立不安的時候,外面來傳,大小姐來了。
「辛兒?」王慧一愣:「她怎麼這個是時候來了?」
就算是回娘家,也不是這個時間吧,該不是因為知道慕容寒想娶蘇沫的事情,因此跟他鬧了什麼彆扭吧。
王慧現在除了怕蘇恆在外面惹是生非之外,另外最擔心的,就是蘇辛了。蘇辛是個什麼性子她再是明白不過,做慣了大小姐,覺得誰都得讓着她,誰都得順着她。若是知道了慕容寒想娶蘇沫做妻,那還得了,還不得將屋子頂給掀了
第一百四十章 必須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