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涼如水,夜涼如冰。
此時已是深夜,山中已漸漸升了霧。
包丁二人深怕被夏言追到,拼命向山上奔去,連頭也不敢回。
那丁木正趕上包通,只見他腳下運氣快奔,嘴上向包通罵道:「矮冬瓜,你奶奶的,關鍵時刻最跑的快。」
包通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矮,但見他怒氣滿臉,突然停住腳步,轉身一縱,身子抱住一團向丁木撞去。
丁木本就奔在他後面幾米距離,包通突然轉變身形撞來,委實讓人意想不到,丁木在想閃避已來不及,只聽呯的一聲,包通着着實實的撞在丁木胸膛之上。
一人全力向前奔,一人又全力撞來,兩道力量撞在一起,隨即又都被彈開,只聽丁木悶哼一聲,身子飛了出去,包通在空中兩個空翻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等包通落在了地上,丁木才呯的一聲撞在一棵樹上,身子方才跌下地來。
但見他在地上呻呤了一會兒,方才坐在地上罵道:「矮冬瓜,臭冬瓜,你奶奶的是不是有毛病?」
包通大叫跳起來道:「你奶奶的,你說老子矮,沒把你撞死還算不錯了,還敢罵我。」說着身子突然一躍,在空中又抱住一團,就如一個大肉球一般向丁木砸下來。
丁木這次卻已有警惕,連忙跳起來閃開。
他瘦弱乾柴的身子這一閃當真如一道閃電一般。
接着只聽又是呯的一聲大響,包通那肉球一般的身子竟把地面砸出了一個坑。
丁木心中仍怕夏言追來,也不跟包通在這裏賭氣,說道:「你且在這裏待着吧,我先去了。」說完身子一閃,又已去遠。
包通身子砸進了地面,一時半會兒竟也爬不起來。
心想:好小子,跑的竟然比兔子還快。雖心中暗罵,但也深怕夏言追到,身子也不閒着,拼命掙扎了半響,卻仍是爬不起來。
心中更是大急。
這時突聽衣袂帶風聲,隨即一人落下地來的腳步聲,顯然夏言已追到這裏。
包通心中暗暗叫苦,卻又不知改如何是好,只好不聲不響,希望在這黑夜之中夏言目光黯然,瞧不見他。
但現實總是現實。
只聽夏言嘿嘿笑道:「嘿,這坑當真砸的不錯,」拍拍肚子,說道:「肚兄肚兄,此時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想方便方便?」聲音頓了頓,像是在傾聽他肚子說話。
包通一聽到夏言的聲音,心裏已知夏言瞧見了他,心中連連叫苦,心道:完了完了,這次肯定完了。
已心灰意冷。
隨後又突聽夏言說要方便方便,心道:莫非這小子要在我身上方便?想到此處,心裏惶恐至極,連忙叫道:「使不得使不得,夏兄弟,使不得啊。」
夏言道:「為什麼使不得?」
包通身子抱住一團,臉是埋在懷裏的,說話的語聲顯得悶聲悶氣,只聽他道:「這方便之物乃是人的排泄骯髒之液體,怎能排泄在人身上呢,這豈不是存心侮辱他人麼?」
夏言目光一閃,凜然道:「你也知道侮辱二字?你玷污女子時怎的不為人家女子想想?現在自己陷入困境的時候竟還有臉為自己解說,當真是厚顏無恥,像你這樣的人,侮辱也是活該,今日我便就要在你身上方便,你又怎的?」
包通苦苦哀求道:「夏兄弟,哥哥知道錯了,你饒了哥哥這次吧,日後我定會一心向善,每天求神拜佛保佑你。」
夏言冷哼一聲,不說話。
包通瞧不見夏言,也不知道他此時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凝聽半響也不見夏言說話,他只好開口說道:「夏兄弟,你看哥哥這樣被嵌在地里,累得慌,你看能不能……」
「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夏言已斬釘截鐵的打斷。
包通只覺十分尷尬,但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言從小便跟在子虛身邊,子虛常常教導他做人需要有一顆善心。
夏言小時候還不懂「善」字是什麼意思,便經常問子虛的一句就是:師父,什麼是善?
每當他問出這個問題,子虛都會捋須而笑,然後摸着他的頭說:你日後長大便會自然明白了。
夏言也不以為意,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