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姬博弈來說,這兩天大概是他加入岳家軍之後最輕鬆的日子了。馮蘅說是借幾個人,實際上將他手下能夠指揮的人馬全部都拿走了。黃誠,楊華,王佐,吳師中等謀士,以及十五個岳家軍精兵和守護本地的一小隊軍士。
這些人都不在,姬博弈一個人也做不成事情,只能夠在思考軍事之時慢慢摸索「奉天意境」。雖然在對陣楊欽的時候,他看似已經能夠掌握使用,但是在那一次之後想要再激發,卻是時靈時不靈。
這種情況之下,他只能夠按照自身的理解,每日將奉天劍拿在手中,以他們這一脈道統秘傳的《指玄篇》熔煉劍意,希望能夠完全掌握這一種意境。
於是,就在第一天,他在自己的房間中打坐之時,本地的縣太爺楊華面色有點蒼白的沖了進來,對他說了一件事情。
「軍師大人,馮小姐將反賊楊欽給放了,她說這是你的意思,下官……下官想問問,這是不……是真的。」
聽了楊華的話之後,姬博弈明顯愣了一下,不過隨後卻是點點頭。既然說了將事情交給她處理,自然不會打自己嘴巴。
楊華在先前可是將楊欽得罪狠了,如果不把他弄死或者拉到自己這邊,恐怕以後他這個龍陽縣令每時每刻都要擔心自己的小命了。
「蘅小姐接下來所做的一切都是貧道吩咐的,楊縣令以後不用再來我這裏匯報了,照做吧!」
走出房門的楊華明顯有點失魂落魄,他在心中甚至想到了姬博弈這個軍師沉迷於馮蘅的美色,被她這個水賊王后迷昏了頭腦,放走了楊欽這個大敵。這一刻,他甚至想到了安排後路,在楊欽帶領大軍殺回來之前逃走。
對於楊華的心思姬博弈自然不會去在意,他現在心中的好奇心已經完全提了起來,想要知道馮蘅到底能夠用什麼方法來折服楊欽這個悍將。
於是,在第二天,他將留在衙門的王佐叫了過來,想要問問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軍師大人啊,這件事情在下負責的不多,只是去最近的水師軍營中調集了一營士兵,然後這些士兵交到了師中的手中。其餘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了,好像我們每個人都只知一部分任務,竄連起來才能夠得知蘅小姐完整計劃。」
據王佐所說,不僅僅是他,就連不靠譜的楊華,剛剛歸順的黃誠都有了自己的任務。雖然每個人都是滿頭霧水,但是奈何馮蘅背靠姬博弈,後台硬朗,他們唯有屈服。
「師中呢?」
「一大早就帶着水軍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
這個時候,姬博弈的心中反倒是安定了下來,他對於即將到來的答案也越來越期待。這些年精修華山道統六門經典,讓他的涵養工夫越發深厚。這一點時間的寂寞,他還是耐得住的。
第三天,姬博弈一夜打坐之後,就聽到衙門外喧鬧之聲大起。楊華等人的尖叫聲,百姓的驚呼,讓他在一瞬間就醒了過來。
「外面發生何事,如此嘈雜?」
推開房門,姬博弈剛剛將話問出口,就看到馮蘅俏生生的站立在門外,看到他出來,白皙的臉蛋淺淺一笑,自信而風華絕代。
「請軍師去接受楊欽的以及手下五千大軍的降書。」
「什麼!」
……
大門之外,楊欽八尺的彪悍身軀格外引人矚目,這一次他沒有穿盔甲,帶着五千水軍,看到姬博弈出來,跪倒在大門前的青石板上,低頭獻上自己的長槍。
「楊將軍何須如此作踐自己,以後我等就是一家兄弟,請起!」
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在眾人面前,他還是裝作胸有成竹,一切盡在預料中的神情。讓前幾天還在懷疑他沉迷美色,耽誤軍師的幾個人汗顏羞愧不已。特別是楊華,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永遠只是個知縣,人家能夠成為岳飛手下頭號幕僚,總領兩湖的大小政務。這就是智商和膽識的差距啊,換做是他,絕對不敢做出這種欲擒故縱的玩火政策。
「下午岳元帥將到達龍陽,楊將軍梳洗整理一下自己的儀表,到時候與貧道一起去見元帥如何?」
話雖然是疑問,卻沒有楊欽拒絕的餘地,同一時間,他手下的五千水賊,全部席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