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幾時開始，心中沒有了對於未知事物的害怕，因為早已從那一些些失去生機的屍體上找不到恐懼。
他看淡了生命的存在，到頭來，在乎的，剩下的、需要的、所愛的、都成了空白。
他在思考着，活着和死去其實沒有那麼可怕，活着是為了更好的死去，那麼，活着也就和死去沒什麼兩樣了。
他曾經也迷茫過自己應該做什麼，應該怎麼做，怎麼好好過，怎麼好好做，怎麼才能活得有意義。
所以，他激情過，瘋狂過，自我過，最後，他看淡了。
看淡不是一種心境，而是一種姿態，一種面對。
他起來了，望着窗外的天空，似乎和每天起來看見的一樣，沒有差別。
再看着身上綁着繃帶架着架子的手臂，沒有驚訝，沒有說話。
「你很清楚你需要做什麼？對嗎？」
不知他是幾時到的，但是他就在面前，就像是從醒來後他就一直存在一般，只是自己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那蒼老的面孔，熟悉的笑容，似乎想起來了，是他。自己曾被其所救，隨後逃跑了，心中也是不知這老人的生死如何。
但問道的問題似乎很簡單，他道：「是的。」
「你要和我走嗎？」占卜老人笑着問道。
「去哪裏？」
「去需要你，你也需要的地方。」
「你知道我需要什麼嗎？」
「你需要的不就是因果嗎？」
「因果嗎？」
葉沉盯着自己的手臂，拿開了被子，緩緩下床。下床後，他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那就是「活着」。這種踏在地面的感覺讓他相信自己的存在。
「你似乎沒有分毫的害怕猶豫，只有一股淡對的心態。」占卜老人道。
「我接觸到了這些常人無法接觸的東西後，我就開始習慣了這些所謂的妖魔鬼怪。」葉沉淡淡笑了，他想起了那天見到了葉狼時的情景，是人生中第一次的失態。
「很好！」占卜老人笑着，猜不透他言語的意思。
「你需要我嗎？」葉沉問道。
「需要。」占卜老人回道。
「需要我做什麼？我已經沒有了能做手術的手，你需要我什麼？」葉沉心中清楚知道自己的情況，這手臂怕是不能再手術了。無論是植皮填充，或是如何手段，自己的手臂都廢了。此生，就與自己的職業再無瓜葛。
「我需要你的心境。」占卜老人略有深意的望着他道。
「心境？我現今的心境就是好好活着，沒有希冀的了。」葉沉自嘲說着。
「你不必頹廢，你還有思量，還有計劃吧？不必訝異我如何得知，我能和超乎你們想像的妖怪交手，自然是有超然的手段。」占卜老人道。
「你是所謂的修道者嗎？」葉沉問出他最為想了解的問題。
「算是吧。」占卜老人道。
「你帶我去做什麼？你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葉沉直截了當問道。
「我要帶你修行，並且讓你成為無暇者。」占卜老人道。
「無暇？」
「對，無暇。無錫者是我們修煉一途上最難達到的境界。這無瑕者一塵不染，淡看世間，能動如風雷，靜如花草。無瑕者為大境界，就是修為再高者，都是毫無建樹。」
「我能成為無暇者？」
「沒錯！你的心態已經是及其接近無暇者，若果加以修煉，或許便能成為無暇者了。」
「成為無瑕者後呢？」
「無瑕者會成為我們的半神，掌控我們的動向，世間的動向。」
「無瑕者會讓我掌控世間？豈不是成神了？」
「無瑕者千年一見，每一千年就會出來一位鎮壓世間妖魔，平安定天下，成千年安寧。」
「上一千年是誰？」
「你無須多問，我能讓你手臂靈活動作，且動如猛虎，你願意隨我前去嗎？」
「成交。」
「！」
「等等，你不是一直文腔詩調嗎？」
「有時，我等需要隨世間變化而改變。」
「······」
占
第十二章 無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