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上輩子欠我的?還是上天故意如此安排,讓我欠你三條命,以便用餘生的愧疚和不安還你?」
想着想着,顧鸞的眼睛裏不由再次流下成串的淚水。不知是因為淚水模糊了雙眼,還是蠟燭的芯捻子過短的緣故,顧鸞感覺房間的光線突然出現了一陣恍惚,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而且,心跳也沒來由加快,在初春寂靜的寒夜中,自己都能隱約聽到莫名其妙砰砰聲。
「鸞兒,抱着令錦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八哥?!」
分明是八皇兄的聲音,顧鸞激靈一下坐了起來。眼前的燭光還是如剛才般明亮。
「是幻覺,還是夢境?」
熟讀各種書籍,其中不乏野史筆記之類的顧鸞,不由心頭一驚。
「難道是八皇兄的魂魄前來託夢嗎?」
一念及此,想想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遭遇,以及父皇那日的囑咐,顧鸞立刻起身穿衣,用一床薄被包裹住熟睡中的顧令瑾,扯下床帳來結成繩子綁在後背,一口吹熄桌案上蠟燭,躡手躡腳拉開房門,一閃身轉過牆角,並沒有驚動不遠處宮裏派來的侍衛,躲進了房後一片陰森,而又茂密的古柏林子裏。
因為是十六,空中雖有一輪滿月,卻被薄薄的雲層遮住了。借着朦朧的月光,顧鸞不敢沿着寺內的道路行走,而是專門在古柏青松的縫隙中鑽來鑽去,希望儘快離開護國寺。
並不敢走得太快,一是怕弄出動靜,二是擔心驚醒了背上的小令瑾。
好在,小令瑾睡得很死,呼吸綿長而又平穩。
不是沒想過去提醒一下其他幾位皇兄和十弟顧筠,一是顧鸞不知該怎麼解釋,畢竟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那究竟是夢,還是幻覺。二是心裏清楚,一直都是自己麻煩不斷,並沒有發生對眾位皇兄不利的事情。所以,顧鸞還是決定先帶着小令瑾躲出去看看情況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