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崢把自己的出身來歷告訴了那三男一女,應該是鐵線娘的同門師兄妹時,四人當時不由面面相覷起來。
「三師兄,五師兄,六師兄,你們聽大師姐提起過『吳立鵬』這個名字嗎?」
見三人一起搖頭,女人也說:
「是啊,我怎麼也從未聽大師姐提起過呢?」
繼而又詢問吳崢:
「你父親為何要你來投奔大師姐?」
吳崢並沒有告訴眼前的四人父親吳立鵬已死,不然勢必要把絕筆信的事情講出來。如此一來,不僅自己的真正身世會泄露出來,而且父親再三叮囑過的,不可以把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那枚玉質菱形標誌告訴任何人的事,也就無法隱瞞了。
「爹爹臨時有事要出趟遠門,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所以才讓我千里迢迢來投奔鐵線娘阿姨,爹爹說等他出門回來後,會直接到順天府來找我。」
見四人一直不提鐵線娘是為什麼被關入大牢的話,吳崢只能開口詢問。
「叔叔,阿姨,鐵線娘阿姨為何被關入了死牢?」
三男一女再次對視一眼,還是由那位三師兄開口對吳崢說:
「按理說這件事不應該告訴你,只是,既然你父親和我們大師姐是朋友,那就透露一點吧。你鐵線娘阿姨是因為得罪了當朝太師柳史青才被關入死牢的。」
「那你們不打算救出鐵阿姨嗎?」
吳崢的一句話,頓時讓眼前的三男一女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那個女人才勉強解釋了一句:
「不是不想,只是整個武林也在朝廷的管轄之下,柳史青又是當朝太師。我這樣說,你該明白了吧?」
怎能不明白,不就是因為懼怕朝廷的勢力而置同門安危於不顧嗎?
經歷了上午與先生甄慶義相遇的一幕之後,吳崢的心情至今還是有些落寞。所以,也沒有再詢問四人的師承來歷,以及姓名等等,便拱手一禮,留下四人在原地面面相覷,轉身告辭離開了。
吳崢並沒有直接返回順天城,而是沿着剛才所在的小樹林,往東北方向的山裏走去。
如今已經過午,回到城裏說不定又要住客棧,這對於吳崢來說,總感覺有些奢侈。所以還是打算進山打幾隻野兔等小動物,以便拿來換錢,坐吃山空的道理吳崢是知道的。同時,吳崢也想找個地方湊合一夜,從而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如何做,是離開順天城,還是繼續留下來。
幾乎是吳崢前腳剛走,帶人在城裏打聽了整整一個上午的張謙、趙明兩大捕頭,終於得知了那個流浪少年先是在醉仙樓吃了午飯,便跟在身背長劍的三男一女身邊,一起出了東城門。於是一路追尋下來,出城沿着官道走了沒多遠,就發現了離開小樹林堪堪走上官道,那身背長劍的三男一女。
二話不說,張謙、趙明一揮手,身後十幾名捕快,二十來名衙役,呼啦一下就把四人圍在了官道當中。
「官爺,這是為何?」
三師兄看着眼前的捕快和衙役,面色從容地出聲詢問。
「難道你們不知道?快說,和你們一起出城的少年去哪裏了?」
這是三男一女始料不及的,他們說什麼也沒想到眼前的捕快和衙役是奔着吳崢來的。
於是三師兄再次淡然答道:
「是有位少年隨在我們身邊出了城,不過出城之後就自己走了。」
「胡說!」
「官爺,為什麼要胡說?我們四人與那位少年非親非故素不相識,何必替他隱瞞什麼?」
「休要花言巧語糊弄我們,快說,你們把那名少年藏到哪裏去了?」
張謙制止了身邊的姜海,用還算溫和的語調問三師兄:
「看四位的着裝打扮,想必是出自某個武林門派,能否請教四位師承來歷?」
「呵呵,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們是鐵劍門的同門師兄弟。」
「也就是鐵線娘的同門師兄弟了?」
「不錯。」
「那你們今天來到順天城又意欲何為?」
「沒想做什麼,只是一個月前奉師門之命外出一趟,如今要返回山門,想必這位官爺也應該知道,順天城是我們的必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