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濃煙灌入,吳崢還可以猜測是上面的人是因為沒有找到假扮蘇小妹的翟素麗,所以氣急敗壞之下點燃了地面上的民宅。可是,繼濃煙之後又有水不斷灌入,就只能是上面的人已經找到了這處密室的入口,只是顧忌貿然進入會遭到攻擊,故此才放水試圖逼迫密室中的人主動走出去。
身邊的翟素麗明顯更加緊張了起來,尤其是當密室中的水已經沒過床板時,翟素麗已經不是緊張,而是變得慌亂起來。
顧不上刺鼻的濃煙,掀開薄被一下站在床前齊腰深的水中,一副猶豫不定的樣子。先是朝出口處走了幾步,又折身回來,伸出手似乎要替吳崢解開被封閉的膻中穴。不過,伸到一半的手,又緩緩收了回去。
「吳公子,休怪奴家狠心。奴家獨自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帶上吳公子,我們兩個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說到這裏,翟素麗伏下身子,用柔軟又稍顯涼意的唇瓣在吳崢臉上,最終來到吳崢嘴唇上用力印了下去,繼而抬起頭說道:
「奴家本無害公子之心,實在是迫不得已,若是被對方知道是奴家劫走了公子,一定會殺人滅口的。若是公子福大命大能夠逃過此劫,下次見面時,奴家定當以身相許。」
說完,便毫不遲疑地朝出口處走去。這時密室中的水深已經快要漫過躺在床上吳崢的身體,即將淹沒其口鼻了。
明白翟素麗根本就沒想過要自己活下來,不然一定會解開自己被封的穴道。當翟素麗離開時帶起的水聲消失在出口的通道中時,吳崢口中已是有少許渾濁的河水灌入。即便明知必死,在內心求生**的本能驅使下,還是深吸一口氣閉上了口鼻。
本來密室就很小,勉強可以讓一個成年人站立起來的高度,不過幾個呼吸間,就全部被渾濁的河水灌滿,再沒有絲毫空隙。
吳崢說什麼都想不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死去。想起當年被沉塘的經歷,心中不由苦笑一聲,逃來逃去最終還是要淹死在水中。可見命運這東西,絕非自己能夠左右的。
漸漸堅持不住的吳崢,已經無心再去猜想上面那些一路追蹤翟素麗而來的究竟是些什麼人,心中已經打算放棄了。
可就在吳崢幾近絕望的時候,突然感覺平躺在床上的身體正在緩慢地向床外,也就是狹小的密室中心漂去。
「水在流動!」
這太出乎吳崢的意料了。
灌滿密室中的水怎麼可能會流動呢?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了低於密室入口的另外出口。
只要有出口,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心中的驚喜剛剛升起,還沒來得及找到室內渾濁河水的去向,耳邊突然傳來嘩啦一聲巨大的流水聲,隨即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帶動着急墜而下。
「怎麼與四年多之前,同雲嵐由地下暗河掉入乾道人佈下的乾坤顛倒陰陽八卦陣中時如此相似?」
剛想到這裏,急速下墜的身體砰一聲落到了堅實的地面上,頓時把吳崢跌了個七葷八素。只是苦於身體無法動彈,加上四周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根本分辨不出究竟身在何處。
不管怎樣,儘管感覺身周還有一層淺淺的河水,只是已經夠不到自己的口鼻,也就是說暫時沒有了性命之憂。
計算一下時間,自從被翟素麗點中膻中穴後,至今少說也有四個時辰。一般情況下,被封的穴道經過六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開。頂多還有兩個時辰不到,就可以恢復自由。為了縮短解開穴道恢復自由的時間,吳崢集中精力默運體內真氣,一次一次衝擊着胸口的膻中穴。
在前來的途中,經過幾個時辰默想凌雲步法,體內真炁已經聚集了一點,所以每一次衝擊過後,都會感覺到膻中穴有那麼一絲絲的鬆動。
就在吳崢感覺希望越來越近,被封的膻中穴時即將被沖開時,意外再一次發生了。雖然因為黑暗什麼都看不到,可吳崢還是聽到了依然有零星的水流流下,自己墜下的上方正有個物體急速落下來。大吃一驚的吳崢,可不想剛剛出現的一線生機就這麼輕易流失掉。
孤注一擲,調集全身真炁集中到胸口,猛然大喊一聲,沖開膻中穴的同時,來不及躲避的吳崢下意識舉起了雙手。
噗通一聲,當一具柔軟的身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