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悄悄抬起搭在瑾兒香肩處的左手,伸拇指輕輕拂了一下瑾兒的肩中俞穴,把她再次送入睡夢之中。吳崢這才得以脫身,隨即慌忙爬起來,穿戴整齊後推開房門迅速下樓。雙腳輕抬輕放,沒有驚動任何人,拉開如煙閣的院門落荒而逃。
在臨山城內的街道上漫無目的踽踽而行,等天光大亮時,方回到永臨巷的家中。沒有理會門房,以及吳剛的怪異眼神,匆匆洗漱,陪羅旭東用過早飯,趕到府衙時早已是旭日東升的卯時初刻。
從離開如煙閣那一刻起,便一直在腦海里梳理昨夜在如煙閣內所見所聞的點點滴滴。
早就聽聞若想見到了醉西施瑾兒,僅是入門的費用便是十兩銀子,可是從始至終並沒有任何人向吳崢收取。
而且,如月兒姑娘那般美麗的女孩子,何以之前從未聽人提起過?即便月兒不賣身,憑其姿色,即便聲名不如瑾兒,也應該早就轟動整座臨山城才對。
如煙閣的鴇兒向月兒姑娘擠眉弄眼的神情里,究竟隱含了些什麼信息?
為何單單讓清麗出塵的月兒來招待自己?
自己那支【中呂宮.山坡羊】的曲子難道真是當晚詩作中最好的嗎?瑾兒姑娘並沒有把所有的詩作都念出來。
常人見一面都難,而自己僅憑一支曲子就博得了大名鼎鼎,聲名如日中天醉西施的青睞,是不是太容易了些?吳崢可是注意過了,當時廳堂客人中,單論相貌的話,自己絕對算不上是最出色的。
尤其那毫無道理的睡意,以及小腹處火一樣的一團灼熱。吳崢基本可以斷定,若不是自己曾經吞服過巨蛇的血液,以及蛇膽,結果將會完全不同。
只是,問題究竟是出在一樓廳堂中瑾兒敬的那盅沁人心脾的香茶。還是後來的酒菜上?
寬衣留宿,瑾兒用下巴有意無意碰觸自己胸前小袋子的動作,以及黎明時分醒來時,顯得有些過於主動的親熱。
儘管沒有與瑾兒合體。但是其玉體上傳來的,如鐵凝,如雲嵐十分相似的氣息,足以表明瑾兒真的還保留着處子之身。
般般件件,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自從自己出現在福壽街,出現在如煙閣鴇兒的視線里,對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胸口的小袋子。或者說,都是為了母親留下來的菱形標記,也就是神秘司南車的能量來源。
麻煩終於還是找上門來了。
吳崢所不能斷定的是,究竟如煙閣的鴇兒也好,月兒瑾兒也罷,其所代表的背後勢力究竟是哪一方。
如此一路想下來。不能不讓吳崢得出一個結論,——或多或少,趙林琛一家一百一十三口的被殺一定與自己有脫不開的干係。
之所以說「或多或少」,是因為吳崢還不能確定,趙林琛一家被滅門,是不是也有一部分爭風吃醋的原因在。
當時在如煙閣一層廳堂中,瑾兒手捧茶盅相敬時,來自廳堂內客人毫不掩飾的仇恨目光,給吳崢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尤其是豐公子那聲怒哼,如今想起來。似乎還在耳邊縈繞。
以吳崢過目不忘的本領,夜裏在如煙閣一層廳堂中見過的眾人相貌,幾乎都印在了吳崢腦海里。年輕者有十五六歲的青澀少年,年長者也不乏如趙林琛已年過花甲的老者。無一例外。都被瑾兒的美貌,以及眉目間流露出的,那無與倫比的萬種風情所迷倒。
想起一層廳堂彈琴歌唱中瑾兒的形象,吳崢都免不了有些後怕。如果不是因凌雲步法而修煉出,足以讓自己時刻保持一絲清醒的真炁,肯定也會如眾人般。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又何況是臨山城裏那些一向喜歡追腥逐臭的浪蕩之人呢?
查,首先要查清月兒姑娘的來歷,特別是月兒與鴇兒,以及瑾兒之間的關係。吳崢隱隱覺得,不論是鴇兒還是瑾兒,在對待月兒的態度上,似乎都沒有把她當做下人看待。
而月兒臉上流露出來的神態,也證明了這一點,她並不是普通的煙花女子,甚至根本就不是。
立刻命人把捕頭秦金文傳到後堂。
「如煙閣中除了醉西施瑾兒之外,還有哪位姑娘是比較出色的?」
「回大人的話,除了醉西施瑾兒之外,其他還有幾個,雖說
一百六十章 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