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崢這一驚非同小可,迅速竄出水面,貼着暗洞的岩壁坐下來,馬上伸手就要去擠壓被蛇咬破的傷口,以便把毒蛇射入的毒液給擠出體外。同時,經脈中緩緩運行的真炁,也自動集中到了左小腿處。
就在吳崢伸過手去,才發現咬了自己一口的毒蛇竟然還沒有鬆口,迅速一把拽下來,隨手就要扔出去時,突然發現手中不足二尺長短的蛇身軟綿綿的,不知如何已經死去了。
「咦——!」
驚訝莫名之下的吳崢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一個陰森森,而又極為熟悉的的聲音給打斷了。
「小野種,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
「吳繼學?!」
這個聲音吳崢太熟悉了。
借着由洞口隱約反射進來的,落日餘暉微弱的光線,吳崢發現暗洞中不僅僅是吳繼學一人,還有吳繼宗,更讓他驚訝的是,羅久天竟然也出現在了這裏。
已經顧不上去想被毒蛇咬中的左小腿了,吳崢全身的真炁迅速在經脈中遊走起來,整個人也瞬間進入了高度戒備的狀態。
曾經見過吳繼學和柳超峰過招,卻從未見過吳繼宗出手。可是以其浸淫武道數十年,並始終被吳繼學等人尊崇的地位分析,其身手比起吳繼學來定然是只高不低。
尤其是意外出現在這裏的羅久天,此人的修為吳崢可是親眼見過。發生在黑風寨不遠那處瀑布半腰暗道石室中的一幕,依然記憶猶新。
不想可知,今天若想從此平安離開,必定要經歷一番惡鬥。
右手拎着死去的毒蛇,吳崢後背倚着潮濕的洞壁,一句話沒說,只是默默注視着逼仄暗道中的三人。吳繼學在前,羅久天在其右後方,吳繼宗與羅久天緊挨着,身體也幾乎全部貼到洞壁上。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吳崢是吧?黑風寨一別匆匆已是數年,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前幾日在臨山府,只是聽聞吳學政大殺四方好不威風,羅某今天倒是很想見識見識。」
吳繼宗一直沒有開口。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吳崢。儘管暗道中的光線非常昏暗,不過吳崢還是能夠發現,五年來,吳繼宗蒼老了不少。
反倒是吳繼學臉上並沒有明顯的變化,還是那副陰沉沉的樣子。說話也一律是語氣森森。
「小野種,你以為認下一個右丞相的外公,認下一個八府巡按的舅父,就可以大搖大擺來吳家堡了嗎?哼,在這叫天不應呼地不靈的地方,老子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像上次那樣有命逃脫。」
既然吳淦已經與羅久天混在一起,而羅久天又出現在這裏,自己的身世被吳繼學他們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對於羅久天會突然出現在吳家堡,吳崢仔細想來。也並非無跡可尋。臨山城的詹孔喜就曾經供述當時羅久天正藏身府衙,而且,與府尹司馬岑吉早已暗中勾結。還說司馬岑吉正出面試圖化解吳家堡與柳林堡之間的百年恩怨,那麼為了躲避八府巡按而暫時棲身吳家堡,倒也說得過去。
顯然羅久天是與吳繼宗、吳繼學早就熟識,在聽說八府巡按到來之後,三人當然不能再繼續躲在堡子的家中。
只是為什麼一定要選擇水蛇灣下的這處暗洞呢?
吳家堡四周全是植被茂密的大山,何處不可以藏身呢?
「你是如何殺死巨蛇的?是不是還喝過蛇血,或者吞吃了蛇膽?七零八落的蛇肉也是被你吃掉的吧?」
倚着洞壁的吳繼宗還是開口了,不過語氣十分平淡不說。問出來的問題,乍聽起來似乎也有些沒頭沒腦。
被吳繼宗的話提醒,吳崢這才意識到,何以被手裏的毒蛇咬了一口。自己至今沒事,反倒是毒蛇死了。
低頭又看了一眼手中軟塌塌的蛇身,才隨手扔在了腳邊的地上。
心裏卻在思索吳繼宗的話,當時的確是喝過蛇血,最後也把那個看起來並不大的蛇膽給吞進了肚子裏。難道正是因為如此,才不怕蛇毒的嗎?
能夠瞬間把咬自己的毒蛇毒死。自己體內毒性的強度可想而知。
是福還是禍?
「是又如何?」
用同樣平靜的語氣淡淡反問一句之後,吳崢猛然記起當年自坑洞中逃出去,回到家裏取出炕洞中,父
一百三十八 身陷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