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與鎮南王府這二十年來的和平。我與皇兄們卻並沒有這樣的交情,他們任誰登基,都避免不了帝都與鎮南王府的摩擦。」
「大事上,我向來不做則已,做則做絕。」明湛的聲音中有一種安詳的篤定,「當年肅宗皇帝試圖削藩,結果丟了帝位。那位鎮南王並沒有取而代之,若是我,必不會如此仁慈。」
「我也是鳳氏子孫。」明湛淺笑,「許多年來,鎮南王府與帝都的和平來自於鎮南王與皇帝不相伯仲的才幹與實力,當有一天,實力失衡時,必然會導致各方勢力的重新洗牌。鴻飛的報復實際上避免了將來鎮南王府與帝都之間一場勢必要進行的爭戰,讓結果提前。」
「所以,我才說,你無須內疚。縱然沒有你,沒有鴻飛,縱然父皇能多做幾年皇帝,可是在父皇百年之後,這帝位早晚也是我的囊中之物。」明湛輕聲道,「相反,雖然皇兄們早逝,卻因此保住了皇孫的性命。」
「多年前,因為鴻飛,先帝廢戾太子,父皇登基。」
「多年後,因為鴻飛,父皇不得不壯年退位,傳位於我。」
「如今,為了鴻飛,我無嗣。二十年後,必會傳位於皇孫。」明湛望向魏子敏微潤的眼睛,輕嘆道,「一飲一啄,早已前定。這是天數,並非你之過。」
魏子敏忽而一低頭,淚如雨下。
他是真的仰慕阮鴻飛,少年時的仰慕,近而不可抑制的滋生出的愛慕。魏子敏是個聰明透澈的人,當年,他並非沒有機會救下阮鴻飛。可是,他的姑媽表哥與他自己、整個魏家,同樣太需要這個契機。
在方皇后已經把持後宮、干預朝政、忌諱鳳家兄弟的時候,這是個不可或缺的,活命的契機。
這個世界有各種各樣的人,魏子敏並不算沒有良心,要命的是,他總需要在良心與形勢之間做出選擇。
良久,魏子敏眉梢微凝,眼睛中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只道,「不要辜負他。」
明湛點頭。
鳳景南對於魏子敏回帝都先見明湛略有不滿,後來,自己一想,明湛畢竟做了皇帝,的確要凸顯出皇帝至高無上的地位來。
鳳景南也只有忍了。
並且首次覺得,兒子做了皇帝,對於老子而言,也並不是一件太讓人舒服的事啊。
魏子敏被明湛說的一場痛哭,見鳳家兄弟時就帶了些痕跡,鳳景南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微惱怒道,「也不知道那妖孽哪兒來的這樣大的魅力,怎麼一個個的就硬給迷的神魂顛倒起來,你這是怎麼了?」
魏子敏臉上發窘,低聲道,「二表哥,不關鴻飛的事。」
「叫的這樣親熱做什麼?」鳳景南冷聲道,「鴻飛鴻飛,你這樣拋家舍業的去追隨他,二十年也沒把人弄到手,也算窩囊了!」結果兒子着了道兒!
見魏子敏垂頭不語,鳳景南想一想明湛追求阮鴻飛時那死纏爛打沒臉沒皮的勁頭兒,子敏到底臉皮薄,方佔了先機,最終失利。
鳳景南盤算着是不是指點魏子敏一二,來挖明湛的牆角。
鳳景乾先笑了,溫聲問,「明湛還不錯吧?」
魏子敏忙道,「皇上龍章鳳姿,實非凡俗。」
「這帝位,朕猶豫了許多年,早在景南立世子時,朕就有立儲之心,只是諸子資質相當,並無太過出眾與明湛相較之人。」鳳景乾笑,「如今將皇位傳於明湛,朕也能安心做太上皇,並不會擔心繼位之君不肖,辱沒祖先。明湛將來必更勝於朕,青史留名。子敏,你無需有愧。」說到底還是自己兒子無能,怪不得誰。
鳳景南明顯不作此想,哼了一聲道,「當初皇兄與我是何等信任你,你就算受到協迫,不得已,也該暗地裏提醒皇兄一聲,你這事辦的可不地道。反過來說,你既然視你的愛情勝於一切,就該狠下心來,一心放在那妖孽身上。你這左右搖擺的毛病,我不是說過你一次兩次,既不想辜負妖孽,又內疚我與皇兄先前對你的栽培,結果兩頭兒夠不着,兩面兒不是人,你這叫辦的什麼事兒!」
「你現在怎麼着呢?」鳳景南問,「是打算回來繼續在朝廷任職,還是有其他想法兒?再過幾日我與皇兄就回雲貴,你有什麼事趕緊說,以後能照應你的時候也不多了。」
魏子敏動容,道,「皇上的意思是,
第15章賜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