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麼消失的?」
金不愁右手緊握着已經脫臼的左臂,看着虞青梧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雖然三ri前虞青梧在與劉星一戰中,表現出了他會縱地金光這等絕妙的飛躍之術,可剛才虞青梧消失的一點徵兆、動靜都沒有,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哪裏是縱地金光之法的表現?
采環木然的搖搖頭,隨即驅散腦海中的亂緒,扶着左臂淌血不止的金不愁說道:「你受傷了,我送你去炎明子那裏療傷!」
……
心急如焚的虞青梧顧不得隱藏自己的秘密,直接施展了移形換位進行空間跳躍,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從太虛峰頂出現在新月峰頂。仙樹還紮根原地,粉紅桃花亦開得如過去那般燦爛,一切的一切都跟記憶中一模一樣。
蟠桃仙種下並沒有霽月的身影,虞青梧想也沒想直接衝進了新月宮中,他面沉如水,疾步快行的繞過幾間偏殿之後,駐足在一間粉sè清閨之前。
房門微合,露出了一條縫隙,以霽月的嚴謹,若是她不在裏面的話,房門定是關着的。而此時房門卻是虛掩,只有一種可能——她在裏面!
到了這裏,虞青梧本就跳動的猛烈的心,愈加的狂烈,血液的極速流動,讓得他整張臉都是通紅如血。他抬起青筋暴起的右手緩緩靠近房門,在距離房門不過寸許時,手一抖,嘭地一聲將房門推了開來。
房門大開,閨中之景一覽無餘。粉簾紅榻邊,梳妝枱前,身着大紅繡鳳霞帔的女子正對鏡梳妝,她動作緩慢細緻,jing心的梳弄那一頭烏黑長髮,好似要將自己打扮的最為動人,來迎接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而她旁邊,則是一定華麗異常的鳳冠。
鳳冠霞帔,十里紅妝……
從虞青梧這邊看去,正好只能看到那女子的背影,可縱然是背影,他依舊認出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仙女姐姐,那個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他抬了抬腳想要走近,可腳才剛抬,又落回了原地。
「你來了。」背後的動靜並不能吸引霽月的注意,她依舊輕柔細緻的梳弄,頭也不回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在我出嫁那ri才來呢!」
聽到霽月那熟悉的聲音,虞青梧的心更加激動,可當聽出一直思念着的人說出的話不咸不淡,猶如面對一個陌生人時,他那狂熱的心瞬間冷卻下來。他張了張嘴,滿腔的話最後只是化作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
這時,霽月終於停下了手,她緩緩轉過身,露出那張略施粉黛過,足矣傾倒整個人間的無暇臉龐,巧笑嫣然的看着虞青梧。她坐在凳子上,靠在梳妝枱,紅唇微傾道:「是在為你早來了對自己說的,還是為你晚來了對我說的?」話落,她才發現虞青梧依舊如半年前那般還是獨臂,她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可隨即被她很好的掩飾。
今昔有別,態度又怎會相同?
若換了三ri前,虞青梧一定聽不出霽月的話中深意,可在得知霽月即將遠嫁東海,而娶她之人還是虞家之敵司空家之人時,他好似突然開竅了一般,認清了過往和現在的真實。
他再也在原地站不住,走到霽月跟前半蹲下身子,看着霽月那如水雙眸,滿臉歉意道:「對不起,我明白的太遲了,才會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我愛你!不是師徒的愛,也不是姐弟的愛!我要娶你,與你晨鐘暮鼓也好,安之若素也好,只要和你在一起……永遠!」
啪噠……啪噠……
兩行淚毫無徵兆的從霽月的眸中滾落而下,她笑得無比幸福,幸福中卻滿是苦澀。她輕抬玉手,纖指輕柔在虞青梧不再如過去那般稚嫩的剛毅面龐上划過,喃喃道:「沒有意義了,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若是半年前,虞青梧能夠對她說出這番話,她一定會激動到語無倫次,拋卻一切奮不顧身的和虞青梧在一起,哪怕從此兩人走到哪都會如過街老鼠那般,哪怕會遭到全天下的唾棄,她也不在乎!
可現在……正如她自己說的那般,虞青梧說不說這番話都已經失去了意義,因為她已不再是過去她。
「為什麼?」虞青梧身子一震,他猛地握住了霽月附上自己面龐的玉手,說道:「因為你要下嫁司空家?如果是這樣的話,大不了我滅了司空家就是!我祖父能將他們家從
第一百五十五章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