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槿醒來,剛一起身,就發覺自己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衣褲卻已穿戴整齊,只是卻不是自己原來的那些衣服,坐在一座帳篷的地毯上,地毯上繡着各式各樣的花鳥魚蟲,金絲銀縷,栩栩如生,既有陸槿熟悉的動物,但更多的卻是他未曾見過的。帳篷約有兩丈方圓,正對大門的中央處是一個紅木案幾,上面放着筆筒筆架鎮紙等小玩意。帳篷的兩邊還有兩個兵器架,剛才那女孩用的角弓也掛在上面,只是還有許多兵器陸槿卻不認得。
陸槿正看着,忽聽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那女孩的聲音傳入耳中:「那小淫賊醒過來了?」。隨即,帳篷內光線一亮,剛才那個女孩領着一個綠衣侍女一個藍衣侍衛沖了進來,後面還有個五十多歲的老僕嘴裏喊着:「小姐,慢來!慢來!」。那女孩手裏的弓箭卻換成了一隻金絲纏繞的馬鞭。剛一進來,抬手就是一鞭,對着陸槿的頭上抽去。陸槿也不是個吃虧的主,雖然手被反綁着,卻順勢一滾,欺她的鞭子不利近戰,滾到她跟前,兩腳蹬地,腰部發力用頭向着女孩的頭部頂去。
這招出人意料,女孩本來就沒什麼對敵經驗,又因陸槿雙手已被反綁,更是大意了些,竟被陸槿欺身搶入,眼看就要撞上,就在此時,女孩側後方的藍衣侍衛踏前一步,一記沖拳擊中了陸槿的左肩,陸槿肩上一痛,不由自主的飛出去,撞翻了帳篷邊的兵器架。女孩一天之內接連在陸槿身上吃了兩次虧,這可是她有生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看見陸槿一時還沒緩過勁,爬不起身,上前幾步,揮鞭抽去。
女孩用力揮鞭,卻發覺鞭梢如掛有千斤重物,怎麼也揮不出去,心中大怒,正欲回頭,便聽到有人在身後說:"霜兒,住手!"。女孩回頭一看,泫然欲泣,說道:「安叔叔,你又護着這淫賊,我不理你了!」,說完,丟開馬鞭衝出了帳篷,其餘幾人慌忙向說話的男子施了一禮,就跟着女孩追出了帳外。
陸槿躺在地上,看着說話的男子,那安姓男子年約三旬,中等身材,略顯清瘦,身着一襲青衫,頭上束着一條青帶,一對劍眉直指鬢角,雙目並不太大,卻炯炯有神,也正看向陸槿。陸槿聽聲音便記起先前在潭邊就是此人打暈的自己,只是不清楚他捉自己過來,不是替那個女孩報仇又是為了什麼。陸槿掙扎了幾下,正欲起身,那男子青袖一拂,他便覺身上一松坐了起來,綁着他的繩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斷成了幾節。陸槿坐在那裏,也不說話,帳篷中的兩人相互看着,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許久,那男子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聲音不大,如有實質一般,從耳中鑽入。陸槿斜睨了他一眼,卻不開口回他。那男子摸了摸他頦下的三縷長須又問道:「你身手不錯,以前和誰學的?」。陸槿還是不說話,從地上站起在那裏自顧自的活動手腳,心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之前打暈他的那股巨力讓他大為忌憚,只是不知對方的來意,貿然回答反倒不好,還不如默不作聲,以不變應萬變了。
那中年人等不到陸槿的回答,便不再問他,雙手一背,身體前傾,腳在地上一點,人輕飄飄的飛了出去。飛到一半,他腰卻是一折,本是頭前腳後忽又成了腳前頭後,在帳篷中的案几上點了一下,然後又倒飛了回來,站在原地,就像是從沒移動過一樣。
這幾下本應該是兔起鶻落瞬間就可以完成的,但那中年人做起來卻像是身上拖了萬斤巨石,慢慢悠悠的每個動作都清清楚楚,又好像他沒有一分重量,在空中飄飄蕩蕩,渾不着力。
陸槿看到那一連串動作,心念一閃,剛才若是自己也能如此,腰上一折,正好躲過那記沖拳,最後的那腳卻可踢中那女孩,只是這前沖之時又怎麼能再生新力呢?正思忖間,那中年人,又是雙手一背,正是剛才陸槿手被反綁的樣子,仍是前沖,只是這次卻比剛才快了太多,衝到一半,身體卻以腰為中心一個橫旋,仿佛踢開了那虛無中的一拳,仍舊一點案幾回到了原地。
陸槿看得目瞪口呆,脫口而出:「這是怎麼做的?」中年人撫須笑道:「你想學嗎?」陸槿本在後悔,怎麼一時不小心,竟開了口,忽聽他這麼說,似乎有機會學到剛才的那兩招,心中不由活泛起來,輕輕點了點頭。那中年人走到陸槿的跟前,蹲下身子,想去撫mo陸槿的頭,陸槿卻退了一小步,中年人笑了笑,緩緩站起,對着陸槿道:「你
第三章餡餅還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