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當先一人,大約四十左右,臉上一道刀疤從臉頰直到嘴角,他面帶微笑,卻牽着那道刀疤帶出道奇怪的弧度,說不出的詭異。他身後的幾人中,陸槿赫然看見了那齊老二和周老三,周黑虎還瞪着他那雙牛眼左顧右盼,口裏還罵罵咧咧,雖說隔得有點遠,卻還能隱約聽到「臭小子,等會捉到你,看我不把你的皮剝了……」,陸槿心知他說的定是自己,又想到他拉了這麼久的肚子,心中暗笑。
領頭的刀疤臉回頭瞪了周黑虎一眼,周黑虎馬上低下頭不再出聲,竟如老鼠見到貓一般。刀疤臉又轉過頭,衝着安聽潮雙手抱拳說道:「在下王洪武,見過安莊主!」
安聽潮站起身,回了一禮笑道:「素聞王寨主經營有道,將蒙山治理的井井有條,方圓兩百餘里只聞獸鳴不見人煙,卻不知今日到此有何貴幹呢?」
王洪武臉頰抖了一抖,說道:「王某也是受人所託,安莊主乃是當今名士,應該明白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這個道理,何不讓開一條道路,王某自有重金送上,聊表心意!」
此時,他身後的那些人已慢慢散開,隱隱堵住了營口,而圍繞營地的那些火把也逐漸靠攏,影影綽綽不知道有多少人藏在林中。
安聽潮卻如同沒有看見一般,毫不在意,抄起酒壺又將杯中斟滿,哈哈笑了起來,身體前後起伏不定,手中那杯酒卻一滴也未曾灑出。
王洪武待到安聽潮的笑聲停止,才低聲問道:「不知安莊主為何發笑,莫不是覺得王某拿出來的東西入不得莊主的法眼?」
安聽潮卻笑着搖搖頭:「這番話想必王寨主聽得多了,順口便說出來了吧?」王洪武身為蒙山寨大當家,山下每有行商經過,必會被他率山中嘍羅攔下,那時候,那些行商若不反抗,大約也會說出些相同的話。
王洪武身後幾人聽到安聽潮接連出言譏諷,個個心中不忿,忍不住操出手中的兵器,高聲叫嚷着便欲上前動手。王洪武卻不動聲色,只是揮手止住後面的弟兄衝上來,待到身後的喝罵聲停下之後,他又對着安聽潮說道:「安莊主,王某也是一番好意,莊主不領情就算了,又何必出口傷人呢!」說完這句話,他直起了剛才微躬的腰,抬頭直視安聽潮,臉上的刀疤在火光下紅得好像要滴出血來。
安聽潮卻對王洪武突然暴發出來的氣勢視若無睹,輕輕抿了一口,又閉上眼,似乎是在回味剛才那一口的酒香。王洪武身後的幾人看見安聽潮閉上了眼,都有些蠢蠢欲動,若不是王洪武擋在前面,只怕是早都衝上去了。王洪武見安聽潮不說話,緩了緩又說道:「其實此事與安莊主也沒什麼關係,安莊主又何必與我等為難,我等只是請陳家小姐去蒙山做客,定不會怠慢於她。況且此事就算安莊主想要接下來,只怕也沒這個能力的!」
聽到這裏,安聽潮的眼睛忽地睜開,一字一頓道:「在下雖愚鈍,卻也知信義二字,當初浩斌兄將此女託付於我,就算力有不逮,也當護其周全,王寨主還是不必再多費口舌了!」
王洪武見狀也不再多言,揮揮手吐出一個字「上!」,自己卻退後一步,讓出了寨門口。
他身後的幾人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手持兵器,沖了上來,最前面的正是周黑虎,手中的那把砍山刀揮舞的如同風車一般,仿佛要將擋在他前面的寨門和安聽潮都攪得粉碎。
安聽潮卻將手中的酒向前一灑,一束酒箭穿過刀影,正中周黑虎的面門,周黑虎只覺眼前一陣刺痛,還沒反應過來,胸口便如被巨木撞上,人已向後飛去。
周黑虎本來身量極大,緊跟着他的兩人來不及閃開,只有雙手護胸,硬接了這下,三人口中鮮血噴出,摔在了王洪武的腳下。
那齊老二卻在周黑虎被安聽潮一掌擊飛之時從他腋下穿過,手中摺扇直指安聽潮的雙眼,安聽潮也不收掌,胼指順勢斜劃,齊老二的脈門一麻,摺扇再也握不住,掉了下來。
齊老二早知安聽潮的厲害,卻沒想到自己竟一上來兵器就脫了手,他左手一撈,將摺扇再次接住,一按扇柄上的機簧,十來枝扇骨向着安聽潮的胸前彈射而去。
安聽潮人往後倒,一記倒踢靴,正中齊老二的小腹,那十數枝骨箭擦着他的鼻尖飛過。安聽潮恨他出手陰毒,那一腳既疾且重,齊老二根本閃躲不開,正中他的氣海穴。齊老二倒
第十章夜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