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聽潮雖與田陽山交手,卻也在留心周圍的動靜,見周黑虎已劈開了一處柵欄,閃過田陽山的一記撩刀,向周黑虎拍去。周黑虎適才剛吃了一個大虧,如何敢掉以輕心,忙揮刀攔於胸前。
蘇翼帆也是大吃一驚,本以為以田陽山這樣的高手,擊敗安聽潮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十年前兩人一個已在銀獅榜上留名,另一個卻是剛登上銅虎榜,而田陽山自敗在葉瀾清手下之後,這些年為了報仇日夜勤修武功,更勝當年許多,誰知安聽潮竟然還有餘力,只得飛身上前,口中喝道:「你們衝進去,他交給田兄和我!」
周黑虎見有人攔住安聽潮,大喜過望,收刀就想向裏面沖,卻聽到王洪武在身後大叫:「小心!」只覺胸口一疼,低頭看去,一支紅色的羽箭正插在了胸口,那紅色的箭尾仿佛是吸去了他所有的鮮血與力氣,讓他再也拿不起那把砍山刀。
王洪武看着前面的周黑虎軟軟地倒下,緊趕幾步,正看到前方數十步外的正在發呆的陸槿。
剛才陳霜兒大喊一聲後,陸槿便看到圍着營地的嘍羅們開始沖營,埋伏在營中的侍衛或以弓箭遠射,或以兵器迎擊,和他們戰成一團。昨天的那個老僕這時拿着一個匣子跑到陳霜兒前面,低聲和她說着些什麼,就在此時,陸槿身側一聲巨響,木屑紛飛,周黑虎那魁梧的身軀便出現在那缺口處。陸槿不假思索,提箭便射,卻看到那周黑虎忽然放下了護在胸前的刀,而自己那箭正好射進他的胸口。
「我殺人了!」陸槿茫然地看着緩緩倒下的周黑虎,心中不斷地響起這一句,甚至連正一瘸一拐向自己撲過來的王洪武都沒注意到。
王洪武也是氣急,這次應人之邀,來抓陳家小姐,本來以為是件輕鬆地事,哪知道卻在路上探知多年未出現在江湖上的聽潮莊主也跟她在一起,心知自己雖和他一樣都曾是銅虎榜上的高手,可是自己排名靠後不說,這麼多年來,也不知他精進了多少,只好一邊跟那邊傳遞消息要那邊多派些高手過來,一邊帶着一幫兄弟悄悄跟在遠處,哪知道齊周二人做事不乾淨,驚動了對方,迫不得已只得提前動手,可一上來就折了齊老二,現在連周老三也是生死不知,早知道會這樣,當初也許會多想想的,只是現在他卻只能夠硬着頭皮衝到底了。
轉眼間王洪武已衝到了陸槿身前,見他嚇傻了般一動不動,心中大喜,正欲揮爪掃死那小子為周黑虎報仇,忽聽一聲大吼:「看招!」,一股勁風直襲他的太陽穴,忙揮爪格擋,卻是剛才那個正與陳霜兒說話的老僕。陸槿也被這聲斷喝喊醒,向旁邊一滾,躲開了王洪武的攔腰划過的一抓,爪尖帶起的風擦得陸槿腹前生疼,陸槿閃到旁邊伸手摸了一下,竟已劃破了衣裳,在腹部留下幾道血痕。
這時陳霜兒提劍趕到兩人激戰的地方,想要上前幫忙,可是那兩人激起的勁風卻讓她無法靠近,急得在外圈大喊:「張伯!張伯!」
張伯赤手空拳本就吃虧,幸好王洪武的腿腳不便,還能仗着身法纏鬥,不讓他靠近小姐,可現在小姐自己跑到了跟前,他心中惶急之下,竟被王洪武捉住一個破綻,在他的右臂上撕下一快血肉來。
張伯左支右擋,情形越發惡劣,大喊:「小姐莫忘了剛才我說的話,綠雪,還有那位小哥,快帶着小姐衝出去!」
綠雪聽到張伯的話,忙跑到陳霜兒跟前,流着淚拉住她的手,「小姐!快,快走!」
陳霜兒正不知所措,綠雪用力拖她,她也就只有跟着綠雪往外沖,不時回頭看着仍在那裏苦鬥的張伯,又想起生死未卜的父母,眼淚不由得也跟着簌簌往下淌。
陸槿此時稍稍定了神,眼瞅着那兩個戰團他都找不到出手的機會,只得隨着霜兒他們往外逃去。
這時候,營外的盜賊們有不少都已經衝過了那些簡易的柵欄,四周還有些侍衛僕人正奮力抵擋着盜賊們的進攻,不讓他們靠近陳霜兒他們,雖說侍衛的武功都比那些嘍羅強上許多,但也架不住人多,被逼得連連倒退。一個機靈點的盜賊發現被侍衛們隱隱護住的陳霜兒等人,大聲鼓勁喊道:「就是那個小妞!抓住她!大當家說了誰要是把她抓回去,這裏的人和東西隨他挑!大家加把勁!還有你,別只顧着抓那些娘兒們,她們跑不掉的!」
那人明顯是個小頭目,陸槿拉開弓弦對準他一箭射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