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陸槿三人出了洞,只見遠處聳翠峰的三名弟子在雪地中疾行。玄冰洞周圍真氣運行不暢,施展輕功不易,那三人卻也沒走太遠。湯飛羽不敢出聲喚住她們,拉着兩個師弟在後面追趕,等到距她們七八丈遠時,湯飛羽便放慢了腳步,陸槿微有些奇怪,湯師兄緊趕慢趕不就是為了趕上她們嗎?怎麼這麼近了卻又不追上去呢?陸槿轉頭看向湯飛羽,只見他滿臉患得患失之色,眼睛卻直勾勾看着前面,陸槿正欲發問,卻見袁稹對自己連使眼色,只得忍住不再出聲。
六人如同隔着條無形的深溝一路前行,孟映秋回頭看了幾眼,想停下等等,卻被夏曼荷拉走。品雪小築並不遠,不久幾人便到了地方。姜俊說此處簡陋,顯是自謙之言,至少陸槿便覺得此處的陳設比馬伯開的客棧強上不少。聳翠峰的弟子住在內進,自有人將她們領去,湯飛羽看着她們消失在那轉角處,悵然若失。陸槿和袁稹看着湯飛羽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知該如何開解,只能叫人準備了些飯菜送入他的房中,至於他是否吃得下去,只有天才知道了。
陸槿回到房中,吃了些東西便在床上盤膝坐好,今日他在那通道中也是獲益良多,不但前些日子積蓄的熱毒盡皆排出,就連自身的真氣也是暴漲了幾分。陸槿感受着體內真氣在那五條經脈中越轉越快,直達到了一個頂峰速度才穩定下來。手少陰經與足太陽經如四條支流般,將純陽真氣注入任督二脈之中,又匯合在一起湧進氣海。直到兩個時辰之後,陸槿才放緩了真氣的運行,慢慢從入定中醒來。外面一片寂靜,別的師兄大概早已進入夢鄉了吧,陸槿躺回床上,讓那真氣自動運行,不久後他便也沉沉睡去了。
此後十數日,眾人都抓緊時間在通道中修煉,均感那真氣每日都能有所增長,只是陸槿卻卡在第二層的頂級停滯了七八天了。這日晚飯之後,陸槿找到湯飛羽,「湯師兄,這幾天我自覺已有些突破的跡象,只是總也沖不過去,我明天想在通道中多呆些時間,你和袁師兄就不用等我了,如何?」
湯飛羽聞言先是一喜,待聽到陸槿想要多呆些時間,不由擔心起來,「陸師弟,其實以你現在的修煉速度,在本門之中已是無人可及了,只是越是如此,風險便越大,況且那通道之中到了夜間,更覺寒冷,一個不小心,只怕會如當年的潘師兄那樣,此事你可得再考慮考慮才行!」
陸槿搖搖頭,對湯飛羽笑道:「其實這幾天來我都試過,可能是我選的地方不深,即使是夜晚,我也能抵得住,第一天的時候,我便是因此而晚回來了些,現在我看其他各院的師兄們也有幾人刻意延長修煉的時間,想必與我所想一般無二,更何況若真有什麼危險,姜師兄和魏師兄也會提醒我們的,湯師兄儘管放心便是!」
湯飛羽見陸槿已下定了決心,且他所說也不無道理,只有答應下來。
第二天,陸槿備足乾糧,走進了他第一次去過的那條通道,這些天他又向前多走了十來丈遠,那裏的罡風也更強了幾分。陸槿緩緩坐下,將體內的真氣全速運起,身周的冰雪剛貼上他的衣襟便化作一絲白氣,這些白氣越聚越多,將他團團裹在其中。
時間慢慢過去,可這些白氣絲毫沒有消散的跡象,就像一隻繭一般。通道中早就變得漆黑一片,這次調息的時間已超過了五個時辰,陸槿卻還是渾然不知,第二層的心法運行到了極致,那一股股的熱流衝擊着陸槿的經脈與氣海,這種衝擊和以前給陸槿帶來無邊痛苦的衝擊完全不同,就如同躺在村後的那灣湖邊,潮水拍打着他的身體,讓他愜意無比。又過了兩個時辰,一道「巨浪」打來,陸槿身體一顫,周圍的那團白氣猛然被他積蓄多時的內力震開,露出了他紅潤的臉。陸槿不由長身而起,左手撫胸,右手按在腹上,一聲長嘯由輕而重在這通道中激盪,震得四周冰壁上的積雪簌簌作響不斷落下,露出深藏在裏面的冰壁來。
這長嘯打破了玄冰洞中的平靜,靜坐在洞口的姜俊與魏傑聽到那隱約傳來的嘯聲都猛地站了起來,看着漆黑的通道臉上的神色驚疑不定。二人對望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狐疑,「莫非是哪位師叔……」魏傑輕聲問道。
「不會,這不可能!」姜俊斬釘截鐵道,「幾位師叔早都曾在這裏面修煉過,現在如何能再進來?我曾聽師尊說過當年我派一位師叔祖的常陽真氣突破到第八層時,也曾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