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衙內,賓主分坐。
蘇轍提及修繕思賢亭一事,楊紘及諸子紛紛稱善,並提出願提供人財兩力,擴大修繕規模。於是雙方商討各出一人,處理所及各項雜務。蘇轍這邊出面的當然是機關算盡的王丙,楊家那邊出面的則是管家楊坎,也就是那個看着王丙有些眼熟的兼職門子。
酒足飯飽後,盡興而歸。
駛往廣慧院的車駕上,楊紘對着三子悄然說到:「我們到汝州已然五天,那座寺院已被我們翻了個底朝天,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瞌睡有人送枕頭,看來那件事物註定要着落在知州府衙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段譽回到大理國,時時想起雁門關之事,長吁短嘆扼腕不已,便將政務交與鄯闡侯並三公處理,自己終日沉浸於佛經之中。這呆子犯起病來,就連王語嫣、木婉清眾女也勸化不過,只好任之為之,籍日久時長能沖淡其心中煩悶。
一日,鄯闡侯高升泰與司徒華赫艮、司馬范驊、司空巴天石於花間飲酒,閒聊間提及雁門關一役,華司徒對蕭大俠的人品武藝稱讚不已,鄯闡侯卻道:「蕭大俠的人品武藝自是沒得說,只是行事似乎莽撞了些。」
「哦?高侯何出此言?」巴天石插言問道。
「大丈夫頂天立地,當成就一番大事業,方不負七尺男兒之軀,屠龍伏虎之能!蕭大俠為一時不忿,竟不惜自絕性命,令親者痛仇者快,實乃不智之舉也。」鄯闡侯猛地站起身來,一撫三縷長須,昂然言道:「蕭大俠正值壯年,若留得有用之軀,收丐幫,友少林,通大理,借西夏,取耶律洪基而代之又有何不可?!」
范、巴二人聞得此言陷入沉思,以蕭峰的手段再輔以兩位義弟的幫助,此事的確大有可為。唯華赫艮不以為然,大聲辯駁道:「蕭大俠之死乃是全兄弟之義,君臣之忠,豈是區區「一時不忿」四字所能解得?」。
不歡而散。
鄯闡侯高升泰獨自一人站於院內,胸中一股不平之氣久久不能停歇。
「想我高家於大理國有中興之功,當年楊逆弒上德帝篡位,某奉父命率滇東烏蠻三十七部兵馬攻滅楊義貞,擁上明帝繼位,上明帝昏庸無能朝綱不振,某又借天變之兆迫其讓位於保定帝。某家歷三朝而不倒,憑的是赫赫戰功與通天手段,豈是華赫艮這等雞鳴狗盜之輩所能比的?現如今,就連這等人都能在某面前聒噪,是可忍孰不可忍!」
高升泰憤憤然猛灌一口酒。
「還不是憑着於新君有從龍擁駕之功麽?且說這段譽小兒,打小就不正經,時而發呆,時而犯渾。這都當上皇帝了,還是不改諸般毛病,性情亦如乃父般風流,什麼木姑娘、王姑娘、鍾姑娘,皆是些江湖女子,沒得半分規矩。這小子只是命好,生在了帝王家,若非如此他哪能當上皇帝?這小子現在整天沉迷於佛經之中,荒廢朝政,大理國非毀到他手裏不可。」
想到這裏,高升泰又動了迫帝讓位之心,只是心中並無合適人選。
「其父鎮南王段正淳倒是與我兄弟相稱,交情匪淺,只是不幸夭亡,可惜啊可惜。不過,這段正淳之死,卻是十分蹊蹺啊。對外宣稱,皇太弟鎮南王夫婦于歸國途中,不幸身染惡疾,暴病而亡。自己卻聽得司馬范驊吐露,鎮南王是被惡貫滿盈段延慶夥同姑蘇慕容復所害,奇怪的是,為何無一人提出要為鎮南王報仇雪恨呢?其他人倒也罷了,段譽身為其子,殺父大仇不共戴天,為何亦不見他有絲毫尋仇之心?」
高升泰早時就覺得鎮南王死因不明,只是一直被政事纏身,不及深究,也是大理國該有此劫,高升泰終於暗下決心,要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功夫不負有心人。幾日明察暗訪下來,高升泰對段正淳之死有了大體上的了解。
鳳凰驛邊紅沙灘上一場惡鬥,鎮南王被三大惡人劫殺,全軍覆滅,古篤誠被南海鱷神岳老三打入江中,屍骨無存,其餘范驊、華赫艮、傅思歸三個大理臣工,崔百泉、過彥之兩個客卿,刀白鳳、甘寶寶、秦紅棉、阮星竹四個女子,連帶段王爺,均被段延慶點了重穴,押到謀統府草海旁的一處莊院。莊院內,有姑蘇慕容復攜燕子塢參合莊鄧百川、公冶乾
第二章:五月鳴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