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做到的,他敢這樣說,到底是強行逃避還是真的問心無愧?
一時間,蘇小萌已經沒了主意。
「怎麼?還覺得我在開玩笑?」
他嘴角微微上揚,還是噙着淺淺的溫和的笑,舀了一勺粥,吹了兩口遞到她嘴邊。
張嘴,吞下。
房間裏很靜,一個人喂,一個人吃,一來一去,很快粥碗就見了底。
把餐巾遞給她擦了擦嘴。
這邊剛擦完,那邊他的頭已經湊了過去親了上去……
小萌沒躲,依舊是睜着眼睛看着他。
他湊近的眉眼還是如往常一樣的深刻,好看。
掩飾的真好,裝的真好。
吻後,殷時修又把她抱進懷裏,抱了好一會兒,才鬆開她,
「安心睡,我手上工作還沒處理完。」
「半夜兩點多,還要回公司?」
蘇小萌問,話里那一絲諷刺,殷時修聽出來了……
輕嘆口氣,只覺得小妮子這會兒的確是被自己氣的不輕。
大概連她生病這事都直接怪到他頭上了吧?
殷時修晚上會回來,主要還是想見見妻子,兩人間並沒有產生多麼難以溝通的矛盾,一直等到他忙完再回家,這女人的積怨怕是會不斷累積。
到時……
兔子急了可會咬人呢!
本想着晚上回來一趟後,再返公司,他們家離公司不算遠。
現在深夜兩點多,再回去也沒必要。
「不回,在家裏陪你。」
蘇小萌也沒再說話,微微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賭氣啊……
殷時修清楚的感覺到了。
把托盤端出去,留了盞小枱燈,出去放好托盤,便進了書房。
蘇小萌不可能睡得着,她知道,短時間內,自己都不大可能輕易入睡。
失眠……
她這輩子就沒怎麼接觸過這個詞,但她回首卻發現,僅有的那麼幾次,似乎都和殷時修有關。
時光如筆墨,在她的人生畫卷上肆意傾灑,一筆一划的,不知不覺,自己的畫卷就和殷時修的畫卷連到了一起。
他的畫卷繁複多姿,讓人看的眼花繚亂,是情不自禁的讚嘆……
凡是人,都會嘆上一句「真藝術!」
她的畫卷,簡單,黑白分明……
兩幅畫卷放在一起,一幅是無價的藝術之作,一幅仿若只是出自孩童之手的簡筆畫。
她突然想起母親對她說過的話……
「如果你真的打算和他在一起,媽媽不干涉什麼。但路是你自己選的,如果將來吃苦,你也要自己扛。」
路是自己選的,如果將來吃苦,要自己扛。
眼下她的處境算不算一種吃苦?
十九歲,和他在一起,二十歲,為他生孩子……
二十二歲,想為他生第三個孩子,只是天公不作美……
眼下,馬上就二十三了,她想在學業,事業上奮鬥出一個結果來,好讓自己堂堂正正的站在這個男人身邊……
這一路走來,她從來都是嬉皮笑臉,堅強樂觀。
要說吃苦,小萌真不覺得多苦,哪怕是失去小寶的時候,她也不覺得苦,只是心痛遺憾更多。
因為無論發生什麼,殷時修都在她身邊,他的專情,他對她做的一切,讓她覺得挫折再多,坎坷再難,也都是人生必經過程,沒有任何一點值得她去哀去怨……
可這一刻,她是真的覺得苦,都覺蓮心苦,蘇小萌覺得她的心比蓮心更苦。
殷時修不只是她的丈夫……
十三歲的年齡差橫在夫妻間,所導致的結果就是如此……
他比她成熟太多,十九歲的女孩兒,幾乎把這個成熟的,站在商業圈頂多的成熟男人當成了信仰。
也正因此,他的欺瞞,對她而言,是信仰的崩塌。
身體的不適,甚至連感冒藥的副作用都沒對她產生太大影響。
不困,身體極度的疲乏,精神卻清明。
一夜到天明,期間殷時修進來過三次,每一次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