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萌是真的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
殷時修問,她也不說,只是這傷心欲絕的狀態讓殷時修直覺出了大事!
弄的他一顆心也跟着懸了起來。
一個站着,一個坐着,蘇小萌揪緊了他的襯衣,哭了十來分鐘。
大概是哭的太兇,腮幫子都有點酸疼了,於是抽抽搭搭的停了。
在殷時修的西裝上狠狠抹了一把眼淚鼻涕,這才鬆開他。
她紅着眼,看了眼殷時修西裝上自己留下來的鼻水,摸了摸,然後帶着哭啞了的嗓音嘟囔了句,
「叔……你這西裝面料真好……」
「……」
殷時修聽完後是真有點懵。
他隱約覺得……自己把事給想大了。
「到底怎麼了?」
他拉過椅子坐到她跟前,還是耐着性子問道。
蘇小萌抽過紙巾,狠狠擤了下鼻涕,又擦了擦眼淚,倒是很坦白道,
「我懷孕的事情……是懿軒告訴別人的……」
她吸了吸鼻子,方才哭的太厲害,現在眼睛有點辣辣的疼。
「就為這個?」
蘇小萌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努力平復情緒,一邊抽噎道,「他,她答應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而且……而且我以為他會保護我的……」
不管她做了怎樣的錯事,不管他們吵的多凶,不管她怎麼對不起他……
他都會保護她。
所以那天晚上,她被學姐忽悠,傻兮兮的去參加商學院舞會,而任懿軒丟下學姐拉住自己的時候,她心裏真的很感動。
她就知道。
十九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可她還沒感動多久,學姐一盆冷水就這麼澆了下來,讓她措手不及。
「你……有多喜歡任懿軒?」
此刻蘇小萌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只是把大叔當成一個傾吐心事的對象。
所以,她完全沒發現殷時修的語調突然低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我和他認識了十九年,我念小學前,他都是喊我媳婦兒的,東西一起吃,玩一起玩,我能念a大也都是靠他拿小鞭子在後面抽的……我闖禍,都是他幫我解決,你說有多喜歡?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喜歡他!」
蘇小萌雖然沒想過那是不是愛,但對任懿軒強烈的依賴和信任,她也只對爸媽有。
殷時修哪裏能知道蘇小萌嘴裏的喜歡可能更近乎於親情,而不是愛情,在聽蘇小萌這麼說完,胸口塞了塊大石頭般堵起來。
「就不能……不喜歡麼?」
他問。
蘇小萌又擦了擦眼角,而後揉了揉自己哭酸了的腮幫子,一臉憤憤道,「當然能!我以後肯定不會喜歡他啦!」
「……」
殷時修心裏一喜。
問出那話帶着些試探,帶着些忐忑,原以為不會得到肯定回答……
「雖說是我闖禍在先,但那是我願意的麼?我信任他才希望他保守秘密,結果倒好!竟是他給我透出去!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恩,不要喜歡了。」
殷時修淡淡說了句,而後起身進廚房,把冷掉的飯菜重新熱一遍。
他聽得出蘇小萌語氣里那濃濃的賭氣成分。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是他親手拆散的。
他還算了解任懿軒那人。
任懿軒把蘇小萌懷孕的事透出去,其中一定有誤會。
他比他們年長許多,可此刻若要讓他以一個長輩的身份,把蘇小萌還給任懿軒,替他們解開誤會以成人之美……
他不願意。
蘇小萌,他已經捨不得了。
殷時修熱好飯菜出來,殷夢也來了。
她主動給自己添了雙碗筷,而後指着蘇小萌紅彤彤的眼睛。
「小叔,這咋回事啊?」
「委屈了唄。」
殷時修淡淡道。
「還委屈啥?」殷夢夾了點菜放她碗裏,「小叔已經把欺負你的人都揍扁了,你還委屈啥?」
蘇小萌嘀咕着又說了遍任懿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