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北淵另立了新君,這國師便惶惶不可終日,畢竟他只是個江湖術士混混飯吃,如今的皇上可不似上一任那般昏庸無道,能不能忽悠過去,他絲毫無底,整日縮在國師府不出門,就唯恐哪天官兵一擁而入將他這個江湖神棍給下了獄。
不過近幾日他不曾那般惶恐,還有了斗鳥的心情。有公公從外領旨而入,宣他進宮,他理了理衣裳,精神抖擻進宮去了。
整個乾清宮被侍衛把守得水泄不通,那暗道前的院子裏,有幾名侍衛搬來一女子屍首放置在地,寇王微微掀起白布一瞧,那屍體的樣子可不就是那日凌晨在乾清殿中的女鬼的模樣?
不多時,國師來了,高深莫測不卑不亢的行過了禮便裝模作樣的問道:「不知今日皇上召微臣前來有何事?」
寇王本不信鬼神之說,只是近幾日被昭陽公主的鬼魂所纏,這才不得不求助於國師,可又實在拉不下這面子,清咳了兩聲,一側的蘇公公明了,上前對那國師道:「近幾日宮中流傳有女鬼作祟,以致人心惶惶不可終日,皇上為免女鬼再來作怪,所以讓你前來,將這女子的鬼魂遣回黃泉,若是她執意不去,你就將這女子的鬼魂打散,讓她不得再作怪。」
國師點頭不語,來至那屍體之前,掀起一角,看了一眼,又自信滿滿對寇王道:「皇上大可將此事交給微臣,有微臣在,這女鬼是萬萬不敢再作祟,她若知趣回了黃泉也就罷了,不知趣,微臣必要讓她消散於三界內!」
寇王點點頭:「若是你能將此事擺平,朕重重有賞!」
有宮人在那屍體前擺上香案,國師接過身後侍從的法器,開始在那香案前張牙舞爪,口中還念叨着鳳兮教給他的咒語:「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所有大鬼小鬼全數退散,呔!」
說完,木劍指向那香案上的蠟燭,砰地一聲大火起,又滅。
成郡王在一側一直不曾說話,目光不善的看着國師做法,嘴角冷意盎然,顯然,他並不信這裝神弄鬼的國師。
鳳兮在虛空中瞧得乏味,打了個哈欠,妖王在一側現身問道:「你還不去?」
「急什麼,等着。」她單手撐着下巴,置身事外一般看着院中一切,忽然又轉過頭來問道:「你為什麼不直接吞噬了這成郡王的靈魂?我經常聽你說吞噬的靈魂必須心甘情願,究竟為何?」
妖王沉默不語,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厚厚一層陰影,他低笑起來:「很久很久以前,鳳凰一族有驚世之才渡劫,一生行善不做惡事,自問問心無愧,卻在渡劫最後灰飛煙滅。妖修行渡劫最為謹慎,若是失敗,輕則墮入魔道,重則灰飛煙滅,而這成功與否的關鍵便是心魔。」
「本王若是強行吞噬那些靈魂,雖然短時間內功力大增,但一旦渡劫,那些靈魂便會成為本王的心魔,鳳凰一族尚且不曾成功,本王又怎能自斷後路。」
鳳兮聽了,明了。眼神望向院中,不再說話。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所有大鬼小鬼全數退散。」這話那國師也不知喊了多少次,寇王在側眼神不善,愈發懷疑。
突然間風雲四起,陰風陣陣,捲起了屍首上的白布,那屍首突然睜開眼睛,直挺挺的坐起身來,突然的情景驚得蘇公公忙後退幾步,被門檻絆倒,滾出了院子。
成郡王與寇王上前,左右各站一人,戒備看着昭陽公主的屍首,質問着國師:「這是怎麼回事?」
國師仍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木劍置於眼前,仿佛在抵抗極為強大的東西,艱難道:「皇上王爺快退後,恐怕這妖孽傷了你們!」
天穹雲卷萬丈,狂風而來,颳倒了那香案,國師撫着腹部後退,嘴角竟然溢出一絲鮮血。
寇王與成郡王絲毫無退後之意,緊盯着昭陽公主,剎那間,風止而雲散,昭陽公主的屍首又緩緩倒下,一片風平浪靜之態。
「這是?好了?」
「原來這昭陽公主是個有福之人,可惜天妒紅顏去的太早,否則定能佑我北淵國運昌隆。」
國師的話剛說完,那昭陽公主又一把睜開了雙眼,坐起身來,目色清涼的看着寇王,那模樣,瞧得寇王暗自後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呵斥着那國師:「朕讓你送魂,不是讓你召魂!」
那國師瞧見了,上前幾步,在昭陽公主
第十一章握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