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裴穗第二天頂着一對的黑眼圈,在去往機場路上的時候,深深地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口嫌體正直,叫做賀——霆—>
明明昨天晚上還在床上對她帶有嚴重情緒的人,轉眼卻又一聲不吭地把她的火車票換成了飛機票。儘管為了方便他自己能夠多睡會兒,時間由火車票的上午改成了機票的下午。
不過幸好他今天沒有來送她,要不然她這會兒才沒有這閒工夫打盹兒了。
一思及此,裴穗又忍不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想要是賀霆舟在肉體和精神上對她的待遇,能有這些物質上的千分之一好的話,她也不至於每天都把腎寶片的廣告詞掛在嘴邊了。
聽見她的嘆息聲後,司機大叔趕忙從後視鏡里往後看了看,見後座的裴穗愁眉不展的樣子,還以為她又遇上什麼煩心事,勸慰道:「裴小姐,你別擔心,有賀先生在,你媽媽肯定會沒事的。」
「……」
現在裴穗和司機大叔之間已經熟到完全可以不需要客套了,所以聽了他的這番話後,她只是含含糊糊地應了兩聲,也沒怎麼說話,換了個姿勢繼續補覺。
不過他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有賀霆舟在,所有的事情都出在她的身上了,她媽當然不會有什麼事啊。
好在前面司機大叔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察覺到她在敷衍了事。
可說完後,他又像是被裴穗感染了似的,跟着嘆了嘆氣,說道:「不過你說你這一走就走這麼久,留賀先生一個人在家,他得多可憐啊。你回去以後,千萬要記得給他多打打電話,就算沒什麼事要說,聊聊小天什麼的也好。」
「……」這說得會不會太過了一點啊,可憐什麼啊可憐,為什麼要把賀霆舟說得像個留守兒童似的。
裴穗的瞌睡被這話嚇得直接跑走了一半。
她睜開了眼睛,想要和司機大叔認真探討一下這個沒有一點爭議性的問題,於是坐了起來,雙手圈住副駕駛座的座椅,望着駕駛座上的人,問道:「李叔,說實話,你真的認為賀先生是一個很需要別人關心的人嗎?」
&小姐,你瞧你這話說得多生分啊。」司機大叔的臉上先是露出了一絲責備,而後想也沒想,答案就脫口而出了,「你又不是別人,和他們不一樣,賀先生當然需要你的關心啊。」
「……哪裏不一樣了,哪裏,還不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兩條胳膊兩條腿嗎,不能因為她和賀霆舟睡過就歧視她吧。
裴穗緩和了一下內心此起彼伏的臥槽,想了片刻後,覺得他倆在這個問題上肯定是不能達成共識的了,於是身子往前挪了挪後,又換一個方向接着打探道:「那你跟了賀先生這麼多年了,一定很了解他吧?」
一聽她這話,司機大叔立馬沖她抖了抖眉毛,露出了「小樣兒,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句話」的表情,十分仗義且有信心地回答道:「裴小姐,看到你這麼關心賀先生,我感到非常高興,所以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儘管問吧,爭取把我問倒好嗎。」
他剛一說完,裴穗就如他所願,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你知道賀先生看上我哪一點了嗎?」
「……」司機大叔萬萬沒想到她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走內心路線,而這內心路線又恰好在他的盲區範圍里,於是他只能爽朗地笑了好幾聲,撿了自己唯一能肯定的一點說,「反正一定不是看上了你的臉,這點你大可以放心。」
不過這話說完後,他又覺得這麼說好像有點欠妥。畢竟能讓賀先生看得順眼的人少之又少,說不定還真是因為那張臉?
而裴穗聽了司機大叔的話後,嘴角抽了抽,也沒有說什麼,放開了圈着座椅的手,又老老實實地躺了回去,覺得自己真是在病急亂投醫,閒着沒事幹才會試圖從他的身上找尋答案。
司機大叔還在等着她的下個問題,結果半天也沒聽見她說話,忍不住說道:「裴小姐,繼續啊,還有什麼別的問題嗎?」
&了。」
「……」
見她這麼快就問完了,司機大叔覺得他還沒有展示出真正的實力來,而且不太滿意自己剛才的表現,希望能夠挽回一點形象,於是堅持提議道:「裴小姐,我覺得你可以多問問關於生活上的一些小細節。比如賀先生喜歡吃什麼,平時都喜歡幹些什麼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