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終忽地踏步而出,揮着手道:「不可能,決不可能。我們從小跟小師弟一塊兒長大,打打鬧鬧,他身上有什麼胎記,我們難道還不清楚?」
無念也上前一步,接口道:「對!小師弟可是我從林天昊他們家親手帶回來的。那時候,他神患熱毒,只能靠長尾火猿吸噬,為了給他解毒,我還在青陽客棧中把他放在一個藥桶中泡了幾乎一天一夜。那個時候,我便見過,他身上,除了被林家的皮鞭抽打過的傷痕,又哪有什麼魔鬼頭的胎記?小姑娘,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娥香嚇了一跳,往後一退,庇護在馮回燕身後,不過言辭依然鋒利:「不信,你讓他脫下褲子看看。」
無止哈哈一笑,在一旁道:「小師弟,你脫下褲子,給這些想見你屁股的人看看,看看到底是黑是白,哈哈……」
無境冷笑一聲:「我沒有殺老四,相信我的人,自然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人,即便是今天嫌疑洗脫掉了,日後還會有其他的毒計加害到我身上。我無境雖然雙腿殘疾,可是還不至於向別人乞討信任的地步。」
其實,他深心處,那僻靜角落中,似乎有東西出現了裂痕,似乎相信他的臀部,卻是有一個血魔靈魔頭標識的印記。
班桶知道不能對他用強,可事情終須要證實一下才行,靈機一動,目光掃到了雲天化的臉上,笑道:「師弟,你也不想無境師侄背着冤屈,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吧。我看,還是洗清他的嫌疑的好。」
雲天化的臉色也很難看,不過此刻為了封住悠悠之口,卻也只能跟無境招手,輕聲道:「她既然指證你,你便脫下衣服,讓大家看清楚也好。」
無境決然道:「不行!」
他的語氣竟有三分冷厲,似乎在為捍衛自己的尊嚴而戰的一把鋼刀。
雲天化微微一怔,也不生氣,剛欲說些什麼,可無境冷厲之極的目光已經回到了他的身上,大聲道:「今天,我被人懷疑,你讓我脫衣服來證明自己清白,我的尊嚴何在?你們愛信不信。」
班劍雲佔盡上風,打了個哈哈,笑着往無境身旁走了幾步:「既然如此,那再問你幾個問題。」
無境沒好氣地瞪着他,似乎要把他痛揍一頓方可罷休。
忽地,他輕輕地道:「我有仇必報,如果讓我找到蛛絲馬跡,我會讓完璧鏢局永無寧日。」
班劍雲渾身大震,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正了正神,反問道:「那你自己說,那日我和無止師弟比武時,你本被封印住,天淚湖中身子很重,你應該沉在水底才是,試問,那麼久的時間,你不能在水下呼吸,又是如何活過來的?」
這一點無境倒並沒有在意,一經班劍雲提醒,這才覺得確實如此。那日被雷弩封印在湖底,他雖然睡着了,次日醒來之時,周圍有一層鳳血辟邪經的光罩守護,本以為是鳳血辟邪經相助,可鳳血辟邪經也只有在破曉時分才能自動激發,這一夜,他又是如何呼吸的?
無境稍稍猶豫,便毫不掩飾地接口道:「是真的!我能在水下呼吸,便怎麼了?」
班劍雲便有喜色,帶着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道:「兩極族的人也可以在水下呼吸!」
又是一個驚雷從無境的頭頂無情的轟過。
咔嚓一聲,卻是他的深心處,曾經一度的驕傲,首次出現了裂痕。
無念等人也不禁臉上變色,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無止眼珠子一轉,道:「難道說可以水下呼吸的人,就一定是兩極族的人嗎?沒準兒,鳳凰島的人也可以在水下呼吸呢?」
紫譽大事得意,目光一挑,笑道:「牡潔不就是鳳凰島來的嗎?此刻他就在神龜山上,是與不是,把他請來,一辨便知。」
老巧仙臉色微微一緩,忙跟林奕使了個眼色,道:「你去問一問牡潔,看鳳凰島的人是不是可以在水下呼吸?」
林奕應了一聲是,便肚子跑走了。
無念眼珠一轉,也跟在林奕身後而去了。
他這一舉動,一來是急於知道結果,同時也是去監視林奕,以防他回來顛倒是非,或者添油加醋。
這片刻的時間,仿佛幾年那麼難熬,朦朧黑夜裏,明眸如星,璀璨無比,面若冷霜,帶着寒冷,隱隱有一個聲音在祈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