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隨着賈代善一路的向着書房走去,到了書房門口之後,賈代善留下兩個下人站在門口遠遠地守着,之後父子兩個進去,坐定之後,賈代善首先發問,「赦兒啊,你現在已經考中了舉人,那麼以後,你是怎麼打算的,」
「父親,這話怎麼說啊,」賈赦疑惑的看着賈代善,考上了舉人不就接着考明年的春闈了,還能有什麼別的打算?
「你現在已經十五歲了,又已經中了舉人,現在怎麼說也算的上是個大人了。所以有些兒事兒吧,父親還是想聽聽你的想法。你先說說你下一步的打算給為父聽聽。」
賈赦聽到父親如此說,於是便細細的在心裏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父親,兒子想着明年下場去考一下春闈,若是僥倖得中最好,就算考不中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兒子現在還年輕,到時候再苦讀個三年,下一場再去考就是了!」
「嗯,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你這次考中了舉人其實就已經很給咱們府里長臉了,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能考中進士最好,考不中其實也沒關係,咱下一次接着考就行了。你看看,那考了好些場童生試都沒考過的人都有很多哪,有些年紀比你父親還大哪,而你就考了一次就過了,還已經是個舉人了,其實真的已經很了不起了。」聽兒子那麼一說,一直擔心兒子的賈代善總算長噓一口氣,放下了心裏的擔心。
反正兒子現在還小,多考幾次也沒關係的,可不要因為壓力太大,到時候腦子再刺激出個什麼毛病就不好了。卻原來,今年好巧不巧的,竟然不止一個秀才因為考了幾十年都沒考中舉人而精神失常了!其實這種事情每隔幾年都會有,只不過今年比較集中,所以傳的就廣了,此事傳到賈代善耳中之後,就一直在擔心兒子,兒子少年得志,並且也沒受過什麼挫折,就怕明年考不中,心裏承受不了打擊,所以巴巴的將兒子叫到書房,打算開導一下,誰知道兒子心裏明鏡似的,他根本就是白操心了!
「放心吧,父親,兒子心裏有數,您啊,就甭操心了,兒子可不會跟那些個迂腐的酸秀才似的,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聽到父親的一番話,賈赦心裏其實挺感動的,父親也是擔心自己,那幾個精神失常的秀才的事兒其實早就傳開了。其實說心裏話,賈赦挺看不上那些個秀才的行為的,做人應該有點兒自知之明,考了幾十年都沒考中,還考?屢試不第,還不知道找找自己的原因,看看是不是自己實在不是個讀書的料。年紀都一大把了,除了讀書花錢之外,什麼都不會幹,又不是說家裏多有錢,就靠着老人供養,老人死了就靠着媳婦兒養着,也不說自己找個活兒乾乾,減輕一些兒家裏的負擔。整天滿口的之乎者也的,有個屁用!
「咳咳!」被兒子調侃的目光看着,賈代善略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你個臭小子!」
「對了,你現在既然回來了,明天記得帶上禮物去看看你師父!」自從賈赦拜師之後,張家和榮國府的關係就明顯親近了好多,逢年過節的時候總有節禮年禮的互送。
「放心吧父親,早就準備妥了,兒子這次在金陵還淘到了一方好硯,明天正好一起送去給師父把玩。」倍兒孝順的賈赦怎麼可能忘了自己的親親師父哪。
父子二人又湊在一起,好好的聊了個把時辰,之後,才一個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個去找自己的媳婦兒去了。
第二天,恰逢官員的休沐之日,賈赦一大早就起了床,在自己的院子裏練了一會兒功夫之後,吃了早飯,又去跟長輩報備了一下,隨後,帶着一堆精心準備的禮物徑自去了師父張清德的府上。
到了之後,守門的下人一看是自家老爺的徒弟來了,便直接放了他進去,昨天賈赦一回來就忙派了下人遞了拜帖,所以張府里的人都知道他要來了。賈赦在自己師父的府上基本上是屬於那種進出自由的那種,平日裏來了根本就無需通報的,這次也是時間太長沒來了,不好突然上門,所以才提前遞了拜帖的,也因此,守門的一看,就直接開門讓他進去了。
一早知道自家愛徒要來的張清德,難得的休沐之日也沒有出門,早早的就在府里等着了。等到賈赦來了之後,先是拜見了師父,之後又跟着師父去了內院拜見了師母,之後奉上了自己的禮物,等師母收下了之後,便跟着師父去了書房說話。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