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小道年齡小,並不能深刻體會到母親的難處,現在他清楚了,以前的仁慈那就是笑話。
親情有情才會親,沒情的親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小到沒有回家,他又走到山坡上,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山坡上有棵大槐樹,樹葉密密麻麻的把陽光遮擋的嚴嚴實實。
朱慶勇跟張磊也跟着跑來了,他們躺在小道的身邊,翻滾着打鬧着。
張磊從一旁捅了捅小道的身體,「小道,家裏給借來了遊戲機,可是沒電視,能不能上你奶奶家去打遊戲。」
「去吧,但是我去不了。」小道說。
「你去不了我們怎麼去?」朱慶勇有些不滿,「遊戲機是張磊島城的大姑拿來的。聽說打遊戲很好玩。」
「你們去吧,只要找我小姑,包你們玩個痛快。」
小道眯着眼睛,眼睛都沒睜開。
「那我們走吧。」朱慶勇跟張磊站起來,張磊看着躺着的小道,又說道:「小道晚上家裏蒸了大米飯,我給你偷一點,很好吃的。」
「不用了,你們快去玩吧。」
傍晚小道回到家,魯中的兄妹都還在,母親也在忙活着做飯,父親看到朱慶道回來什麼話都沒說,過來就打了一巴掌。
小道捂着臉,什麼話也不說,也不敢說,他怕被忙碌的母親看到。
小道靜靜的回到屋中,躺在西屋中的一個大箱子中,什麼也沒想,他在等,等父親的離開,只有他走了,他跟母親的日子才會好,不然什麼事也幹不成。
朱士友他們吃完飯後,母親拿着煎餅跟剩菜來到西屋,跟小道一起吃完,母親看到小道臉紅紅的,就說了一句,下午你奶奶來了,在家裏罵了你爹半天,你別去惹你爹。
「娘,爹要是走了怎麼辦?」小道突兀的問話讓母親有些慌亂起來。
爹再不好,對母親來說也是離不開的,他不在娘就塌了半邊天。
「娘,別擔心,日子會好的!」小道拉着母親的手安慰。
第二天父親走了,結果沒有發生一點的變化,家裏還是只剩了十多元錢,父親會在一年多後回來,但是小道卻想着要在一年內離開。
母親躺在床上一天沒有起床,村里來了好幾撥人,有的是真心安慰,有的是來看熱鬧,有的是來冷嘲熱諷。
張磊也來了,他拿來了一大碗又白又亮的大米飯,米飯上面還撒了厚厚的一層白糖,北方人很少有機會吃白米飯,母親吃的很香,心情也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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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旁敲側擊與不間斷的賺錢灌輸,母親態度漸漸軟化了。
家裏還有十多元錢,糧食也夠吃,要是不生病生活上還是沒有問題的,母親擔心錢花沒了,要是生病該怎麼辦。
「小道,你說能賺錢嗎?」晚上睡不着的母親又在問了。
「娘,能賺啊,會賺好多錢。」小道迷迷糊糊的回答。
「那能賺得到一百塊嗎?」母親又問。
「娘能賺一萬個一百塊。」
母親不問了,兒子說胡話了。
朝霞剛露出來,小道跟母親就起床了。
運輸工具還是那輛木推車,變化的是現在的木推車是一輛嶄新的木車。
還有一個變化就是這次推車的人是母親,而不是那個年少的小道了。
鋼渣含鐵很多,特別的重,小道不忍心了,「娘你看麥場上拖拉機是奶奶家的,要不再去問問?」
母親看着靜靜停在麥場上閒置的拖拉機,心動了。
「那我去問問吧,你士平叔會開車,要是同意了就讓他來開。」
來到奶奶家,大門還沒開,也不敢叫門,就在外面等着。
大約六點鐘的時候,爺爺出來開了大門,看見我們什麼話也沒說,就回去了。
母親猶豫着跟了進去,小道也跟在母親的身後。
奶奶出來了,看到母親臉色很不好看,張口就罵了,「你個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男人都看不住,還有臉來我家裏,滾出去。」
奶奶一邊罵一邊用手指着母親的額頭,母親不說話,就這麼讓她指着。
「奶奶你怎麼不講道理的。」小道擋在母親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