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卿想想,長公主給這位當娘也算命苦了,看看啥時候都被拿出來當幌子。那不孝子就是真的打定主意,反正啥時候長公主也不會給她的兒子扯後腿?
雅卿默默的走了進去,但卻不是像在靖國侯府時,沒事就把頭低着。她此時,就像在宮中一般,把頭抬得高高的,背挺得筆直。這就是少年時,貴妃最寵愛的侄女該有的氣勢。
當然,門房還是昨天的那個門房,他看到了雅卿和豐凱時,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剛剛看到豐凱只是覺得面熟,心裏正忐忑着,現在兩人合體再現,雅卿還是穿着昨天那身外衣,再認不出來,就真白干門房了。他兩條腿直打顫,想認錯都沒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過去。
雅卿和豐凱都沒看他,雅卿自己專心的提着裙子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背後還跟着巧兒和趣兒,長公主把他們倆借給她了,她在哪,這倆自然就在哪了,跟昨天半夜有如喪家之犬的雅卿不可同日而語。
而豐凱,他才不會跟一個門房置氣,他可是有身份的,揪着一個門房,那才掉架。
大廳里,柳侯爺和柳夫人一塊站了起來,倒不是說他們嚇着了,而是此時,他們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不安。
剛剛才說這事,結果他們就來了,還跟他們想的完全不同。以為這回高家完了。結果現在人家來討債了。
那麼昨晚那個女孩是雅卿嗎?如果是,那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她有跟長公主提及嗎?柳夫人則在懊悔着,她怎麼忘記了,長公主與貴妃的關係。可是若不是,為何這麼巧,昨天發生了,今天就來要書。正常的不是應該來讓柳侯聯絡各家知交,幫其父脫罪嗎?
「卿兒……」柳夫人急步上前,那聲悲切,就好像真的對雅卿滿是心痛一般。
「雅卿請姨母安!」雅卿在大堂內淡淡的對着姨母行了一禮,生生的就把柳夫人給攔在了對面。不等柳夫人去扶,就又起身對着柳侯爺也是深深一禮。
這麼一來,柳家夫婦倒不知道深淺了。嚇在原處,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唉,你怎麼這麼客氣?快些起來,在姨母家裏,就跟自己家一樣。」柳夫人看冷場了,忙乾笑了一下,伸手虛扶了一把,但人卻不敢過來了。
「唉,柳夫人這份深情厚誼,真讓本侯感動。」討人嫌的郝仁的聲音就從側邊冒了出來。這位果然隨時在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侯爺!」雅卿輕跺了一腳,一臉的嗔怪,不過跟撒嬌一樣。
雅卿又忘記了,自己現在不是十九歲,而是九歲。此時她一跺腳,一付又急又氣的樣子,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叫哥哥。」郝仁雖說心裏也漏拍了一下,但馬上就覺得自己有點問題,面前的女孩還是孩子呢!但還是拍了她的額頭一下。
雅卿搖搖頭,她從來就沒叫過他哥哥。牡丹閣里叫『哥哥』,可是有特殊意義的。一聲『好哥哥』,真能把人雞皮疙瘩都叫出來,實在太曖昧了。再說了,她又不是沒有哥哥,實在對這位叫不出口。
又忍不住鼓了起了腮邦子,對着他晃着腦袋。這是她小時常跟先皇玩的遊戲,她一這樣,先皇就會大笑。後來也就成了一種習慣,一生氣就孩子氣的這麼鼓着腮幫子,讓人知道,她在生氣。
上一世,她生氣了,想不搭理他了。可是又躲不開時,就這麼鼓着嘴對他。他還是不笑,但是會伸出兩個食指作勢要戳她,她就把那個濁氣噴他臉上。他就會抱緊她,她看不到他的臉,但是那時,她心好慌。慌的不是因為他們之間的親昵,而是她竟然不覺得討厭。
這回,他還是跟上一世一樣,伸出兩指,還真的戳到她臉上。她不敢把濁氣噴他臉上,只能吐吐舌頭,側頭不搭理他。不過他這回沒抱她,只是拉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又頑皮!本侯剛剛讓人把這府里的書籍、字畫之類的都收在一個房間裏,讓你慢慢挑,省得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搜,怪麻煩的。」郝仁笑着給她拿了盤子奶糕,順便說說正事兒。
「侯爺真是,若讓卿兒一本本的查,那找到什麼時候?況且,家祖的書,卿兒哪就認得全。這是家傳之藏書之印,高家所藏,都有這印!」雅卿把盤子放邊上,伸出了白嫩的手掌,那小印就在她的手心。
那幾代人把玩得透亮的小